“哈哈!”見此滑稽的一幕,葉風也忍不住大笑道,“難道你們田氏代齊,給齊國的百姓,帶來的就隻有恐懼嗎?”
“如果你們薑氏,以恐懼立國,最終也將以恐懼亡國!今天,你們可以用武力來逼迫百姓,那麼明天,楚國來了,齊人姓楚,後天,魏國來了,齊人又可以改姓魏!”
“沒有民眾的廣泛支持,你們薑氏一族的齊國,終究是一盤散沙,早晚都會滅亡!”
此話一出,現場眾人都深以為然。隻不過礙於田氏的強大,而不敢出聲附和。
“這位壯士說得好!”齊王鼓掌道,“我齊國百姓,絕不會向你們田氏低頭!趁各地的勤王義軍還沒有來,你們田氏一族,還是快些跑路吧!念在你們田氏對齊國有功的份上,可以既往不咎!”
聞言,田文冷哼一聲:“你們兩個,死到臨頭了,還想要逞口舌之快!?”
說著,田文張弓搭箭,對準了二人:“你們若向我臣服,我可以饒爾等不死!如若不然,你們的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此時的田文,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鬨到了這一步,他不殺齊王也得殺了,哪怕齊王現在配合,都要殺之,以除後患!
“住手!!!”
就在雙方對峙,千鈞一發之際。
稷下學宮內的各家大佬,均已現身!
為首的,正是儒家的聖賢,學宮的祭酒,執掌稷下的荀子!
“田文且慢動手!”
荀子一揮手,一股無形且浩渺的神秘力量,猶如春風細雨一般,輕輕拂過了田文的麵龐。
這一愣神的功夫,田文隻覺得手中一空,再看自己的雙手,哪裡還有什麼弓箭,早已是空空如也。
一副好端端的弓箭,就這麼被消於無形。
“嘶——!?”田文見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心中暗道:不愧是學宮祭酒,儒家大佬!
田文遇上荀子,似乎隻有被碾壓的份兒!
“哈,你們終於肯現身了!?”齊王見到眾人後,也忍不住抱怨起來,“我倒要問問,到底是誰下的命令,不讓寡人進入稷下學宮的?真是豈有此理!”
“師父!?”葉風在那些大佬之中,見到了自己師父、農家的代表人物許行。
“哼,看你乾的好事!”許行也很無奈,沒想到其他弟子,都順利交差,唯獨葉風跑出去,還把棘手的齊王,給帶了回來!
這可比當初帶來一尊九州鼎,更為棘手和難辦了。
畢竟,九州鼎那可是人人都想要的寶物;至於齊王嘛,至少稷下學宮的意思是不蹚這個渾水。
田文一揮衣袖,也開口質問道:“稷下學宮,難道不再是中立之地了嗎?我們齊國內部的矛盾,還望學宮的諸位大佬們,不要插手此事。我田文向你們保證,肯定能夠妥善處理的!”
“你的處理方式,就是殺掉齊王嗎?”
這是,似乎就連荀子,也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出聲反問道。
“並不是我非要殺他……”田文坦然道,“是齊王逼我這麼做的!”
“一山不容二虎!如果不殺掉齊王的話,我們田氏即便是取得了齊國,也將麵臨永無休止的戰爭,那並非是我願意看到的!”
雖然明知田文說得有理,但荀子還是告訴他:“我不希望,戰爭會影響到齊國,影響到我們稷下學宮!”
“不是我們學宮,要介入此事,而是因為我們被迫著卷入其中!”
田文問道:“那您想怎樣呢!?難道要收留走投無路的齊王嗎?”
“我希望你們都能一起進來談談!”荀子擺出了一副和事佬的麵孔,想要呼籲雙方坐下來和談。
田文笑了:“你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
“趙魏韓三家分晉的時候,你們稷下學宮怎麼邀請這三家去和談呢!?”
“憑什麼到了我們田氏代齊的時候,平時保持中立的稷下學宮卻站了出來!?”
對此,田文堅決反對,認為沒什麼好談的。
然而,荀子根本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揮手之間,強行帶走了田文和齊王二人,進入了學宮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