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如炮彈般橫向飛出,一路掠過無數地麵上張牙舞爪的暗紅色藤蔓。
千穗理在最後時分追上他、輕巧地躍起身形,將其利落打橫抱起後落地。
“感覺如何?”夏油千穗理歪頭問道。
“你這家夥——”被公主抱的禪院直哉黑著臉、拍開千穗理後自己站穩在地麵上,他咬牙,“誰允許你用這種姿勢……!!”
封建直男-彩雲豬豬表示,自己的男權權威和形象收到了嚴重挑戰!(係統:在千穗理麵前,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千穗理頓了一秒,思索片刻,深沉頷首道:“哦,好吧,那就重來一次。”
禪院直哉:“?”什麼重來一次?
下一秒、銀發少女忽地揚起手中的向日葵,再度將禪院直哉扇到了天上!
飛天豬豬-禪院直哉:“!!?”
千穗理仰頭看著飛起落下的金發青年,在合適的時機靈活躍起、在空中將對方調轉成為頭朝下腳朝上的方向,然後雙手抱住對方的腰部順暢落地。
係統:【——出現了、倒拔大蔥式抱法!】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氣得滿臉通紅(也可能是因為倒立而氣血上頭),在千穗理將其放到地上時,他幾乎是瞬間爬起想要反擊!
千穗理往後跳了一步、避開禪院直哉的攻擊,緊接著、她眼眸睜大,抬起手指:“嘿、直哉君,你看你背後是什麼?”
禪院直哉冷笑:“怎麼,想用這種低劣的手段騙我?”他才不會上當!
話音剛落,他便感受到背後湊近的陰冷氣息。
不知是什麼的黏液滴落在臉頰、順著輪廓滑落。禪院直哉下意識抬手抹了一把——是暗紅色的液體。
“……?”他眼睛緩慢向旁邊轉去。
一張蠕動著密密麻麻紅色藤蔓的圓臉出現在旁側,堆積出一個巨大眼睛的輪廓。無數更為粗壯的枝條延伸向背後昏暗的樹林,像是編織起一張大網。
怪物臉部裂開一張長滿森然尖牙的大嘴,紅色的粘稠液體順著重力滴落而下。
禪院直哉:“!”
頃刻間降臨的刺骨威壓席卷這片區域——是這個未完成領域的主人、那個特級咒靈!!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此時真正遇上、禪院直哉依然不可避免地陷入僵直的恐懼!
他是禪院家的嫡子,訓練與實戰自然具有完備的保護措施,從未直麵過如此高等級的詛咒——
特級咒靈和一年級新生的差距如此之廣,實力間無法跨越的鴻溝帶來刺骨的絕望。
“……”
禪院直哉瞪大的上挑眼裡倒映著咒靈的可怖外形,暗紅色的細小藤蔓順著鞋底與褲管向上攀爬,而他卻仿佛被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分毫。
“直哉!直哉!”
旁邊傳來呼聲。
“陽光菇它媽——!”
“我和那個蘑菇沒有任何關係!”禪院直哉下意識喊出回複,也在此時從劇烈的恐懼中猛然回神。
千穗理一把將向日葵的大臉呼在咒靈的臉盤上,讓兩隻來了個親密貼貼。
禪院直哉趁此時機、用咒具匕\首割斷腳上的束縛,從細小藤蔓的糾纏中抽身而出。
被向日葵抽在臉上的特級咒靈怒氣值直線上升,它長大的嘴咬合住向日葵,幾下將其吞噬入腹,與此同時,更多藤蔓也從側麵而起,襲向銀發少女!
“嚓、嚓!”
禪院直哉揮動咒具匕\首,將騰起襲向少女的幾根藤蔓斬斷,他咬牙道:“……跑!”
千穗理往後躍出一段距離,她拉住禪院直哉,指向前方的咒靈:“看,馬上就會出現彩虹。”
禪院直哉:“?”
千穗理解釋:“其實剛才,我在向日葵嘴裡塞了個大蒜。”
禪院直哉:“??”
下一秒、揮動著藤蔓的咒靈遲滯片刻,突然開始抽搐著嘔吐,尖牙大嘴中嘔出一大片絢麗彩虹,映亮這片灰暗的場景——!
禪院直哉:“???”
他轉過臉,剛想問前一句,就見少女不知從哪裡又摸出一個巨大的窩瓜,雙手高舉起向藤蔓怪丟了出去!
青綠色的窩瓜氣勢如虹、猛地彈跳又砸下,許多藤蔓無法閃避而被重重壓扁。
禪院直哉:“……”問題好多,突然就不想問了。
他乾脆道:“你在乾什麼?你想嘗試傷害它嗎?但是很可能會激怒對方。”
想要從領域裡出去,要麼有人從外打破,要麼展開比這個領域更強的領域,要麼打敗這個領域的主人。
——最後一項往往是最難的,因為即便是未完成的領域,這裡也是主人的天下。
所以禪院直哉根本沒有想最後一種可能。
千穗理幫他想了:“打敗它吧。”
“?!”禪院直哉驚愕抬眸,“我們隻是一年級新生!”
“我不是。”千穗理回答。
禪院直哉心下一頓。
千穗理眨眨眼:“你忘了嗎,我根本沒有上學呀。”
禪院直哉:“……”
那這不就更離譜了嗎!!
身為特級咒靈,藤蔓怪自然不會被一個窩瓜打敗,它嘔吐完彩虹,更多的藤蔓席卷而出,天色再度暗下一個層次、可視範圍更加縮小。
波瀾的咒力掀起空間中的動蕩,禪院直哉幾乎難以站穩腳步,千穗理摸出0元購小噴菇,第一個先黏在了禪院直哉的肩膀上。
“你離遠一點,這些東西會保護你。”千穗理又兌換出一個大噴菇,塞到禪院直哉懷中,“去吧,上後麵去。”
禪院直哉愣住片刻:“你、我……”
這跟他想象中的場景完全不同,禪院直哉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要躲在一個與他差不多年齡的少女的背後!
紛雜的思緒湧上心頭,禪院直哉一時之間很難理清感性和理性。
局勢判斷和封建教育在腦海中碰撞著,禪院直哉狹長的狐狸眼上挑而起,他唇角抿得筆直。
千穗理剛想提著向日葵衝,餘光瞥見金發青年仍然立在原地的身影,回眸道:“怎麼了?”
她偏頭、仿佛記起什麼:“哦對、我還可以給你個南瓜頭作為保護……”
“我不需要女人的保護!”禪院直哉抬聲打斷,他咬緊牙關,將懷中的大噴菇丟還給千穗理。
他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青少年,心中蓬勃的感性衝動衝破了理性的局勢認同分析。
金發直哉將咒具匕\首抬起,上前衝入藤蔓陣,揮刀切斷旁邊探過來的細小植物!
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咒力的逐漸恢複,馬上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