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天還是問他一下吧。”駱聞謙歎息道。
陳秀顏這下子完全坐直身子了,“歎什麼氣啊,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明清他喜歡蔡教諭的千金。”駱聞謙雙手支在腦後。
“蔡教諭是前年來的縣學,明清從前年開始就駕驢車送我去縣學了,也不知道他跟蔡教諭家的千金是如何認識的,怎麼問他都不說。”
“人姑娘去年回祖母身邊儘孝去了,那段日子明清跟丟了魂一樣,我以為是年紀小的關係,事情過去了就好了,哪成想他還惦記在心。”駱聞謙很是無力。
“你怎麼知道他還惦記在心?”陳秀顏好奇道。
“前幾天明清不是去看咱家地糧食種植的情況,咱們家在村裡隻有八畝地,其餘五十二畝是在臨縣,連帶著莊子一起,蔡教諭的老家就在臨縣。”駱聞謙再次歎了口氣。
“明清去過蔡家老宅,雖然沒有進宅拜訪,但遞了些莊子出產的瓜果,打著我的名義,我本來不知道,今兒蔡教諭親自跟我道謝我才知道,說是受到臨縣遞來的信。”
“這樣不能說明什麼吧,人明清可能就是為你著想呢。”陳秀顏疑惑道,“明清有親口承認喜歡人家姑娘嗎?”
“倒是沒有親口說。”駱聞謙苦笑道,“我也沒問,我怕問了讓他更難受,所謂低頭娶媳抬頭嫁女,蔡教諭雖然品級不高,但怎麼說也是官員,他就一位千金,就算不看門第,也是想找個讀書人為女婿。”
“你如果前途好,作為你的大侄子,明清肯定加分,這次鄉試你好好考。”陳秀顏認真道,“至於明清到底喜不喜歡人家,我會試著觀察看看,先把翠枝嬸提的事說了,聽聽他的意見,我也側麵打探一下。”
“我跟你說這女子嫁人門第是一方麵,最重要的還是找個知心人,嫁得門第再高,相公不是個貼心人有什麼意思。”陳秀顏說道,“隻要你加油,我們跟人家也沒有差很多。”
駱聞謙笑了,不知不覺肩頭的擔子好似重了,但看著陳秀顏為自家人力爭的模樣,他心裡好暖。
“對了,我寫了個戲,你要不要看看?”陳秀顏想到自己的話本,雙眸閃光問道。
駱聞謙重新點亮油燈,認真看了陳秀顏寫的故事,也聽了她的打算。
“你膽子還真大。”駱聞謙著實有些被嚇了一跳,“竟然還能想著跟紅月樓合作,一般女子遇到隻想著遠離,畢竟能開設青樓後頭都是有人的。”
“誰?”陳秀顏追問,“紅月樓身後有勢力?”
“山東最大的鹽商。”駱聞謙回道,“鹽商之所以能做大、做富,背後都有官員勢力,我聽人說過,山東境內所有的青樓背後都是鹽商。”
“王典吏跟你說的?”陳秀顏問道。
“不是,是寧佑謹。”駱聞謙想到前些日子寧佑謹找上自己說這事,主要是因為他見陳秀顏從紅月樓出來過。
“寧家現在成就最高的人,現在任職的是戶部侍郎,戶部掌著舉國上下的錢袋子,商人最樂於打好交道的也是戶部,寧家對商人方麵的消息最為靈通。”駱聞謙解釋道,“我也是前幾日聽寧佑謹說起的。”
“那這戲我能不能賣?”陳秀顏歪著腦袋嘀咕道。
“彆拿分成,要賣就一次性賣斷。”駱聞謙建議。
“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