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顏覺得自從自己從末世來了古代,心腸軟了不少,見不得傷感的場景,她拿著煎餜子也沒心思再吃,而是走到那對小姐妹花跟前。
陳秀顏一近身,倆孩子就謹慎抬頭,見是個漂亮小婦人,緩了眼底的戒備,倆孩子誰也沒開口說話。
“多大了?”陳秀顏問道。
“八歲。”跪在左邊的姑娘回答了。
“之前在戲班子裡學習什麼的?”陳秀顏接著問。
“基本功,咱們紅喜班進去的孩子都是先苦練基本功,等大些了看是更適合戲劇還是雜耍。”
這孩子說話思路清晰,挑重點,眼神也很清明,陳秀顏覺得是個好孩子。
“為什麼想賣身葬你們的班主?”陳秀顏蹲下平視著倆孩子問道。
“我們姐妹是席班主撿來的,如果沒有他,我們早幾年前就餓死了。”
陳秀顏聽了左邊那孩子的話,沒有當即接口,而是看向右邊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孩子。
“我,我,我都聽姐姐的。”右邊的小姑娘低聲說道,“我不要跟姐姐分開。”
“咕嚕嚕——”右邊的小姑娘話音剛落,她的肚子就叫了,可儘管如此也僅僅是護著肚子,偶爾偷看一眼陳秀顏手裡的煎餜子,最後低垂著頭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陳伯,給倆孩子去買個煎餜子。”陳秀顏說完陳伯就去買了。
“你們除了賣身,還有其它地方去嗎?”
“沒了。”左邊的小姑娘回道,“我們是全家逃荒來的,家鄉受了災。”
“爹娘隻要弟弟,不要我跟姐姐,一天等我們醒來,家裡人都走了,他們就給我們留了半個窩窩頭。”右邊的小姑娘似乎是想起傷心的事,眼淚下來了,但沒有哭出聲。
“學過雜耍了?”陳秀顏問道。
“嗯,席班主還誇我們軟韌,有天賦。”
“那你們倆想學武嗎?”陳秀顏再問。
沂江縣有家威揚鏢局,也兼營武館,平時靠著幫人走鏢,收受學徒,幫縣衙追捕盜賊等維持生計,但那家鏢局有個特殊的地方,就是招收女學徒,因為館主的媳婦是個會武的,女弟子都是她負責教授。
陳秀顏雖然沒有跟威揚鏢局打過交道,但聽蘇婆婆提過一次,因為當初壯丫的本事就是去威揚鏢局精進過的,那位館主夫人稱得上壯丫的半個師傅。
“隻要能吃飽飯,我們做什麼都可以。”右邊的小姑娘擲地有聲道,“除了那臟地方,其餘地方我們都去。”
“這些日子你們住在哪?”
“紅喜班,不過班主死了,他有沒有族親和孩子,那地兒人家官府也要收走了。”
陳秀顏在思索,去府城帶著這倆孩子肯定不合適,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送去沂江縣,把人送去威揚鏢局。
“陳大夫。”陳伯買了煎餜子回來,給倆孩子分了,倆孩子顧不得燙嘴,略顯狼吞虎咽的吃了。
“姐姐,你會買了我跟姐姐嗎?”吃了煎餜子左邊的孩子對陳秀顏有了些許依賴,雙眸憧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