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下。”陳秀顏看著拎著錢寶的男子,眼底壓抑著風暴,“我前幾日剛把這孩子的命救回來,用了我不少好藥,我那些藥是你們這些人能隨意糟蹋的。”
陳秀顏眼底的不懼讓在場的男子略顯意外。
陳秀顏腳步不停直接走到錢寶身邊,見他意識清楚,心情好了些,看著拎著錢寶,比自己高小半個頭的男子,“放下。”
“喲,小娘子好膽量。”
陳秀顏伸手抓住男子的手臂,用了力。
“啊,啊——痛,痛——”男子手一鬆,陳秀顏接過錢寶的領子讓人腳落地,也順勢放開了扭著男子的手。
陳秀顏伸手拭了拭錢寶的額頭,沒發燒,“張嘴我看看。”
錢寶對於突然出現的漂亮小娘子有些不知所措,但聽從她的話張開了嘴。
嘴裡的膿包還有,但有減退,好轉不少,“消炎的藥接著吃,退燒的可以停了。”
“哦。”錢寶懵懵懂懂的點了下頭。
“好了,說吧,怎麼回事。”陳秀顏轉頭看向那六個短打年輕男人,“為什麼打人。”
錢來還躺在亂石上呻吟,眼圈泛青,臉也破相了,嘴邊都是血。
“切,這小子他爹在我們賭場輸了一百兩,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帶頭的短打混子嗤聲道,“人都是賤皮子,不打不給錢啊。”
“我們也要做生意,也要吃飽飯。”
“我們沒有爹,那人不是我們爹。”錢寶大聲說道。
“後爹也是爹。”混子頭頭說道,“隻能說你們命不好,娘不像娘,爹不像爹,投錯胎了。”
“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他那後爹沒死,你們就該去找他。”陳秀顏不認同道,“還有你們倆也太實誠了,這種事可以去告官。”
“哈哈哈,怎麼告官。”混子頭頭笑得猖狂,“錢來可是我們賭場的打手,乾活抵錢,一輩子都要給我們賭場乾活。”
“賣身給他們了?”陳秀顏問道。
“沒有。”錢來咳嗽著站起身,錢寶立馬過去把人扶住,“哥哥。”
“就是因為不簽賣身契,所以才來打人。”錢來自嘲道,“如果不是戶籍不在那男人下麵,早被賣了。”
陳秀顏看傻子般說道,“既然戶籍自由哪裡不能去,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那人雖然愛賭,但當初我們娘三要餓死的時候是他幫了我們,也是他花錢埋得我娘。”錢來眼神幽深,言辭更咽,似乎想到了什麼,“所以也該我們給他摔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