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駱聞謙、寧佑謹和王雅傑三人早早到了預定的三樓包間雅風居,鄭大儒比約定的時間晚到了一刻鐘,雅風居的門一推開,駱聞謙三人就站了起來迎上去。
“鄭大儒。”駱聞謙三人恭敬作揖。
鄭淵培今年四十五,個子不高,肚子微挺,穿著一身淺棕梅花暗紋直裰,手裡拿著一把折扇,頭戴黑色方巾,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
“好,好。”鄭淵培看著眼前三個年輕人,含笑點頭,然後走到主位上落座,“你們三也坐,咱們今兒好好喝一杯,好好探討一下,我也要考校考校你們。”
“是。”駱聞謙三人乖乖落座。
“哪位是寧佑謹?”鄭大儒看著三人問道,但眼神卻是定在寧佑謹身上的。
果然等寧佑謹回答的時候他笑意深了些,“我就瞧著是你,跟你叔祖父長得很像,以後定然也是國家棟梁。”
“鄭大儒謬讚了。”寧佑謹神情淡然道,“學生跟叔祖父還差得遠了。”
“哈哈哈,好啊,自謙才能進步,佑謹真是品行端方。”鄭大儒看著寧佑謹眼底滿是讚賞。
“你就是駱聞謙吧。”鄭大儒看向三人中最年長的駱聞謙笑著說道,“不錯,寒門難出貴子,你卻做到了,遠山對你的評價很高,今日見了你我算是明白為什麼他看重你了。”
遠山是沂江縣縣學蔡教諭的字,鄭大儒跟蔡教諭曾是同窗。
王雅傑對駱聞謙很是尊崇,現在聽著鄭大儒的話他沒來由的心裡不舒服,雖然說得是實話,但他就是不喜歡,特彆是有寧佑謹作對照。
“教諭大人愛重每一位學生,能得教諭大人的教導也是爾等學生的福氣。”駱聞謙不卑不亢的回道,“今兒能見到鄭大儒也是托了教諭大人的福。”
雅風居的隔壁是梅香閣,此時裴六正坐在包間內吃著海鮮,隔壁的談話聲一絲不漏都進了她的耳朵。
“春宴,去把駱家娘子請來。”
“是。”
這廂陳秀顏剛出黃記牙行,就遇到了裴家的馬車,春宴下了馬車恭敬邀請,“駱家娘子,我家小姐有請,邀您去天香樓一敘。”
“好。”陳秀顏沒有絲毫猶豫的上了馬車,沒辦法誰讓裴六大氣啊,送來的銀錢裡頭裴六一人就給了五百兩,這沉重的甜蜜負擔。
陳秀顏到天香樓的時候,裴六讓人重新上了新鮮的海鮮。
“怎麼……”
“聞謙、佑謹啊,明年的春闈你怎麼打算?”
陳秀顏的話沒有說出口就停了,挑眉看向隔壁,她有些明白裴六找她來的原因了,但如果隻是一般大儒收學生的場麵,其實沒什麼值得看的,所以……
陳秀顏默不作聲坐到裴六對麵,但是支著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
陳秀顏的作為裴六儘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喜歡跟陳秀顏見麵也有這一點原因,那就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