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買完年貨,錢東亮駕著驢車出了縣城,大冬天的陳秀顏就縮在驢車車廂內,蓋上了一旁的一條被子。
剛剛躺下,人就往前滑動了,外頭錢東亮緊緊拉著韁繩停穩了驢車。
“夫人,前頭一輛馬車惡意阻攔了去路。”
陳秀顏掀開簾子,眼前是一輛普通的馬車,不過不普通的是圍著馬車的十來個壯漢。
“你們是什麼人?”錢東亮高聲喝問。
“解元娘子好手段,不僅讓婆家二姐跟二姐夫和離,還把姐夫家裡人都趕出沂江縣了。”馬車車窗簾子被掀開,探出一張熟悉的麵孔,赫然是柳清秀。
“柳五小姐啊,你不是得了癆病在養病,怎麼又出來禍害人了。”陳秀顏嘲諷道。
癆病二字是柳清秀現在最聽不得的,如果不是這個她怎麼會跟寧佑謹退親。
歸根究底全是因為陳秀顏,如果她能跟自己夢裡那般入了柳宅當妾,她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明明夢裡自己才是解元娘子,之後是狀元娘子,明明都是自己,就因為她陳秀顏,駱聞謙都還活的好好的,她不甘心。
“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柳清秀不知是陷入所思所想走不出,還是怎樣,現在看著陳秀顏目紅陰森,有點癲狂的模樣。
“你們把她給綁了,我要好好折磨她,之後就給你們幾個了,是自己享用也好,享用過後買了也罷,反正人跟銀子你們雙得。”柳清秀冷笑著吩咐,周圍十幾個壯漢嘿嘿笑著往陳秀顏所在的驢車走來。
“東來,護好驢車。”陳秀顏下了驢車,隱隱有些興奮,她太久沒有活動身子了,正好拿這些人練練,然後好好教訓教訓柳清秀,給她慣的。
柳清秀看著陳秀顏一副好戰又冷靜自持的樣子,心裡微微有些發沉,等看到陳秀顏幾招一個把人全部打趴下後,她終於變了神情。
這些人可不是簡單的混混,是寧家給她找的打手,也是當初她退親的時候提的其中一個要求,為的就是今天,可這些人聯手都不是陳秀顏的對手,她難以置信。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是誰,你不是陳秀顏,你怎麼可能是陳秀顏呢。”柳清秀不接受,不願意相信。
車夫伶俐,在看到在場的現狀後忙調轉馬頭,鞭子一揮正要逃離。
陳秀顏快速奔跑,借著小路邊的樹木,腳踏樹乾側身飛躍,直接騎在了拉車的馬背上,“籲——”
陳秀顏雖然是第一次騎馬,但適應的很好,馬兒高抬了前肢後穩穩停下。
陳秀顏轉頭看著車夫,車夫嚇得直接下了車轅,躲到了樹林裡去,柳清秀掀了簾子正好對上陳秀顏的雙眸。
“你想怎樣。”柳清秀態度依舊強硬,但聲音裡不難聽出帶著一絲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