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對杏仁過敏。”
等屋裡隻剩陶老、陳秀顏和駱聞謙的時候,護衛首領看了一眼躺床上的三皇子一眼說道。
至於為什麼明知杏仁過敏還中招了,沒人再問了。
確定是過敏引起,陳秀顏就好用藥了,最快的還是得注射,“我要治療了,能不能先出去?”
“不行,屬下不會離開主子一步。”護衛首領堅持道,“大夫放心,治療方麵的事無論屬下看到什麼,都不會說出去。”
護衛首領擔心的是這個問題,但陳秀顏擔心的可不是這個,不過現在情況緊急她也沒顧忌那麼多了。
就算再淡定的護衛首領,見識到陳秀顏拿出自己從沒見過的東西,心裡有些詭異,白色透明的一個容器,裡麵灌上了透明的像水一樣的藥,上頭有個針,但這個針是流通的,他親眼看到有透明的水從裡頭飆出來。
陳秀顏直接肌肉注射,呼吸雖然很微弱但既然能自主,她沒打算插管。
胸口的傷她直接用針封,足足縫了二十八針,胸口位置有些讓人不忍看,但陳秀顏一直很淡定,護衛首領現在覺得王典吏找來的是個厲害的大夫。
陳秀顏不是西醫出身,但經曆過末世,最簡單的縫合幾乎沒有人不會,就連骨折、插管、氣胸引流等一些急救的她都會。
該縫的縫了,該用的藥都用了,之後就是等恢複,陳秀顏讓護衛首領給病患收拾,自己則去洗乾淨手了。
“大夫,我家主子情況如何?”護衛首領問道。
“沒什麼大問題。”陳秀顏回道。
“今晚還請陶太傅、大夫你們留在這兒。”護衛首領雖然說話有禮,但態度堅決。
陶老點了點頭,駱聞謙和陳秀顏見狀當然沒有拒絕。
“晚飯吃什麼,我們還餓著呢。”陶老一聽陳秀顏說沒事,一下子就想到了家裡的鍋子,心裡那個悔啊,他怎麼就吃了三筷子呢。
“家裡備了鍋子,太傅、子清、陳大夫請。”王典吏就在門外,聽著門內的動靜,知道是時候自己出麵了。
陶老一聽王宅也吃鍋子,瞬間喜形於色,帶頭就跟著走了,不過等吃的時候他又難受了,同樣都是鍋子,但味道差得不是一星半點,無論是湯頭還是蘸醬。
陶老眼巴巴的看了陳秀顏一眼,陳秀顏無奈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挑什麼,有啥吃啥不就好,更何況王宅的年夜飯不止有鍋子,還有不少菜呢。
當晚駱聞謙和陳秀顏住在了王宅,王典吏設想周到派人去駱家塘村通知了情況,免得家裡人擔心。
不是自己的家,不是自己的衣服,就算都是新的,陳秀顏還是有些不習慣,不過等洗漱乾淨去了床上後,她還是很快睡著了。
駱聞謙把人擁在懷裡,腦子裡想的都是之前陳秀顏救治時候的場景,自家小媳婦應該是有秘密的,那些東西他從來沒在家裡見到過,平時放在哪呢,而且那些東西他從來沒見過旁的大夫用,有時候特殊意味著爭奪,意味著危險,他得快些往上升,得借勢。
他現在無比慶幸能跟陶老相遇,有陶老在,現在是能護住他們的,但以後呢,陶老年紀不輕了,如果在那時候自己還不能護住人,就需要站隊借勢了,借誰的勢……這需要慎重,因為一旦做了抉擇,等於把全家人的性命都壓上了。
駱聞謙心裡低沉,摟著人的手臂無意識的用了些力,見懷裡的小媳婦眉頭微微擰了擰,忙放鬆了些,低頭在眉頭撫平的小媳婦額上親了一口,然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