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身粉色襦裙,頭戴珠花的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問話的是亭內坐在主位上一身紅色錦服的少年郎。
少年郎目光清澈,皮膚白皙,瞧著十五六歲,但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的長相有些許不同,五官十分立體,皮膚的白是比女子更為剔透的那種白,一雙眸子在陽光下呈現漂亮的琥珀色,而不是普通人的黑色。
“爺。”少年郎身後站著的一位人高馬大的年輕侍從上前低頭輕喚,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話,“您不能自己挑選……如果您的蹤跡泄露咱們隻能回去了。”
“沒勁。”紅衣少年郎右手一動一把折扇應聲而開,他無趣的扇著。
“對了,還不知道這位兄台怎麼稱呼,剛剛多謝兄台出手殺死毒蛇,救了我們幾位的性命。”坐在少年郎左手邊的藍色錦衣少年拱手道謝。
“失禮,失禮,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潘旻,在家行五,今年十五,兄台叫我名字或是叫我潘五郎都可以,家父是山西布政使。”
“原來你是布政使潘大人家的五少爺。”在場的一位年輕姑娘訝異出聲,“那你跟潘六郎是親兄弟啊,我怎麼瞧著你們好似不認識的樣子。”
年輕姑娘轉頭看向對麵坐在涼亭靠外側位置,正在看風景的潘六郎,潘六郎此時已經轉過頭,看向了潘旻,潘旻也挑眉望了過去,兩人神情一個心虛,一個冷嘲,讓在場的人都升起了好奇之心。
“看來母親沒在山西,大伯、大伯娘背著父親耍了不少威風啊,六堂弟跟外人自我介紹的時候,是怎麼模棱兩可的?”潘旻理了理衣服,眼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惱意。
他們會跟著母親從京城來山西,還不是因為大伯娘做的好事,母親沒在,大伯娘對外用的稱呼就是潘夫人,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布政使夫人呢,因為潘泠的事闖下大禍,害得祖父、祖母隻能讓母親帶著他們來山西,穩住潘府臉麵。
潘旻一家子還沒進城,昨天晚上到的泰安寺,就住在寺裡,哪成想今日會遇到人,如果不是因為無意間聽到潘六郎在跟人扯大旗、吹大牛,他會因為過於氣憤沒注意到毒蛇,差點被咬嗎。
眾人看向潘旻和潘六郎的神情都帶著看好戲的意味,潘旻深呼了口氣,畢竟都是潘家人,在外頭還是不能敵對,不然她他回去也落不得好。
“今日多謝兄台,因急著回家,不能再耽擱多停留了,我先走了。”潘旻站起身跟涼亭內的各位告罪,然後轉頭看向潘六郎。
“六堂弟,我們該回家了。”潘旻忍著脾氣。
潘六郎現在腸子都悔青了,雖然爹娘這幾日有提起二嬸要來了,讓他不要隨意出門,留在家裡,可他被人一邀請就管不住腿腳,來了這泰安寺,好了,要不了多久他們在太原府城內就要原形畢露了,那他哪裡還找得到好媳婦。
潘六郎僵笑著臉給眾人拱了拱手,灰溜溜跟著潘旻離開了。
“哇,潘六郎竟然不是布政使的兒子,而是侄子,這事你們之前知道嗎?”涼亭內傳來此起彼伏的議論。
“說來我好像從來沒見布政使大人跟潘六郎在同一個場合過,我之前沒深想,現在算是知道了,人家這是故意避著呢。”
“不過潘夫人,呸呸,什麼潘夫人,是潘府大房……哎呦,還能叫潘大夫人,這稱呼,難怪會謀害庶女的性命,企圖侵占人家姨娘留下的錢財,原來是大房,不是布政使大人那一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