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濟堂的背景,唐掌櫃一早讓人打聽過了,就是濟南府的一個商戶人家開的,沒什麼後台,不然他也不敢打主意,畢竟這次的事上頭人不知道,是他自己的主意,他本想著做成了去討賞的。
“夫人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唐掌櫃看著陳秀顏恭敬問道。
“唐爺,那位夫人小的見過,仁濟堂開張的時候她也在。”唐掌櫃身後的幾人其中一個年紀最輕,也就十七八歲的小年輕開口道。
“好似就是一個讀書人的媳婦,對了,對了,我聽人家叫她駱夫人。”小年輕指著陳秀顏,言辭之間滿是瞧不上眼,“唐掌櫃,您可彆被這人唬住了。”
唐掌櫃做著心理分析,如果隻是小官的夫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可如果隻是小官的夫人,哪可能戴的了這麼好的首飾,難道家裡的從商的?
陳秀顏沒有表態,就隻是看著對方,眼底沒有絲毫的心虛和懼意。
嚴掌櫃心中滿是感激,但也不想連累了陳秀顏。
“這事跟駱夫人沒有關係,隻是我們仁濟堂跟唐掌櫃唐家醫館之間的事。”嚴掌櫃站在陳秀顏和唐掌櫃的中間,擋住了唐掌櫃的視線,這是對陳秀顏的維護,但也從側麵印證了剛剛那個小年輕的話,唐掌櫃聞言姿態又端起來了。
“嚴掌櫃,我這不就是一直在說這事嘛,隻是我們唐家急著用這鋪子,所以可得快點,耽誤了我們主子的事,誰擔當得起。”唐掌櫃以勢壓人道。
“嚴掌櫃,仁濟堂的鋪子要賣掉?”陳秀顏皺眉問道。
“夫人有所不知,唐家作為一部尚書府,唐尚書兢兢業業,但下頭有些人扯虎皮拉大旗的事不是沒有,城內被逼著出售產業的人家大有人在。”紅珠解釋道。
“夫人,仁濟堂怎麼說都是開張的時候您捧場過的地兒,再如何都不能讓人逼著關門大吉,不然咱們晉王府的臉往哪擱。”紅珠哼聲,看著唐掌櫃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裡。
“晉王府?”小年輕嗤聲道,“小丫頭片子臉真大,世子妃能來外城,還來這麼個破店,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去順天府告你。”
唐掌櫃此時有些打退堂鼓了,但他不是唐家下人裡主要的人物,對陳秀顏的底細不清楚,不過也不想輕易得罪自己不認識的人,萬一踢到鐵板,不說在職務,就連命都可能沒了。
“報什麼官,嚴掌櫃不願意賣,可能是價錢沒有談好,咱們可以再商議。”唐掌櫃放低了聲音,之前他出錢是太低,還不夠人家本錢的二分之一,他多出些,那總是合理的買賣。
嚴掌櫃不知道怎麼事情一下子出現了轉機,而且剛剛陳秀顏身邊的丫鬟說的什麼世子妃,雖然心存疑慮,但對於陳秀顏嚴掌櫃是無條件的信任。
今日陳秀顏會主動上門找自己,那就是還念著舊,隻要想到自己身後也有後台,腰杆子瞬間就硬了起來。
“唐掌櫃,這鋪子我不賣的,仁濟堂從山東走到京城不容易。”嚴掌櫃慷慨激昂道,“我們仁濟堂雖說比不上一些傳承的大醫館,但也有自己的知名度,這些年來也醫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