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琤是個極其自私自立的性子,韃靼王之前對這個兒子關注少,他呈現出來的又是膽小怕事的模樣,本就打算讓呼延玦繼承位子,所以打定了主意給其他幾個兒子閒散的位子,富貴過一生就好。
哪成想最意想不到的那個兒子造反了,談不上多傷心,畢竟當年他上位也是腥風血雨的不容易,兄弟之間殘殺的一幕幕深深鐫刻在心底,成王敗寇罷了。
“你的妻兒我不會動,如果想改嫁我支持,孩子也會讓人養大,會為你留下血脈。”韃靼王看著呼延琤說道。
“原以為最像父汗的兒子是我,沒想到現在的父汗已經不是當年的父汗了。”呼延琤笑著,眼底浸滿了嘲諷,“自從父汗娶了安寧公主,過上一夫一妻,又有了滿意的兒子後,性子變了,以往開拓疆域的猛勁鬆懈了。”
“不僅如此,還把五弟也養成這樣的性子,也是個愛美人的貨,死心眼的要求娶褚國的貴女,那畢竟是兩個國家,娶了褚國的貴女,就沒有韃靼勇猛部落的全身心支持,以後與褚國,甚至其它國家都是軟綿綿的來往。”
“如果不戰鬥就會被打壓,父汗也不怕以後的江山社稷在五弟手裡毀於一旦。”
韃靼王沉默地看著呼延琤,他想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有衝勁、有狠勁,也善於心計,其實在看到呼延琤的真麵目後,韃靼王就仿佛有些熟悉,所以對於呼延琤說的第一句話他是有些認可的。
呼延琤像年輕時候的自己,狠厲又自私;而呼延玦是像遇到安寧之後的自己,溫柔又強大,聰明又多智。
“你有點像二十年前的我。”韃靼王看著呼延琤說道,“如果是以前的我,你又表現出真實的性情,或許我會中意你坐上那個位子,但你選擇了隱藏。”
“咱們韃靼的風情應該是直接、坦蕩、熱烈的,你自己選擇了那樣的路,就該承擔;二十年前的我意氣風發,開疆拓域、瀟灑肆意,要什麼都是明目張膽的要、奪取,比起當年的我,你還是差遠了。”
呼延琤眼底的神情是不服,他覺得自己並不比以前的父汗差,比現在的父汗更是強多了,畢竟自己年輕,父汗已經年長退怯了。
“光明磊落這方麵是比不上,但你狠厲那一麵比我倒是強多了。”韃靼王中肯評價,“但為君者,過於狠厲是難以長久在位的,開國易、守國難,這個道理也是我坐上這個位子之後慢慢頓悟的,我的性子轉變是為了國家安穩,現在的韃靼已經穩定,不需要像你這樣性子的君主。”
“勝利者說什麼都是對的,我隻是失敗了而已。”呼延琤勾唇一笑,不再為性子之類的話分辯了,沒什麼意義,他或許隻是想得到一絲認可,現在被全盤否定,他無話可說。
韃靼王看了看呼延琤,沒有再開口問,相反還帶著承平王和晉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