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買票的話, 現在就拿錢補票。”
可是婦女卻還是低著頭,既不說話,也不準備拿錢補票的樣子。
乘務員沒有那麼多的耐性和她耗著, 還有好幾節車廂等著她去查票。
“沒票的話, 你的和我去車餐廳, 等下一站停下,你就下去。”
沒有票, 就不能繼續待在車廂中,等車停下來就必須得要下車。
婦女這才很慌張哀求乘務員不要趕她下車,“求你不要趕我下車。”
“不想下車就要補票。”
想要不下車就得要補票, 不然求她也沒用的,要是求她有用,個個沒有買票的都求她, 那還豈不是亂套了。
“我身上的錢不夠。”要不然她早就買票了, 而不是抱著僥幸的心裡上車的。
“你是要去哪裡?”乘務員問。
“我要去鄭市。”婦女抽泣的說著。
“4塊錢, 你也補不起嗎?”
乘務員覺得既然敢上車,不可能連4塊錢都補不起的, 要不然她一個大人抱著小孩從淮市到鄭市去, 沒有錢的話, 怎麼敢這麼做。
“我身上一共才有兩塊七毛三分錢,我買不起四塊錢的票。”
婦女一邊哭一邊說著她的錢不夠買票。
“補不上的話,你就得要下車,這是規定。”
乘務員就算可憐她, 也不能不顧規定讓她沒票坐車。
“求求你了, 我孩子的父親原始下鄉的知青,可是她在八月回了鄭市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大隊,我想帶著我孩子去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還要不要我們母子兩人。”
婦女抓著乘務員的衣服大哭著。
“原來她丈夫是知青,她回去找丈夫,最後隻會失望而歸。”
女人的丈夫是知青,回了城之後就沒有女人的大隊,明顯是要丟下她們母子不管了,她去找的話,肯定最後隻會是失望的。
沈南涔看著婦女和她懷裡的孩子,多少知青在鄉下結婚生子,可是一旦有機會回城,有多少知青會帶著妻兒回去,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
沈南涔著實有些心酸,她咬著嘴唇,想著些事情。
對著她身上背著軍綠色的挎包翻了翻,掏出一張十元出來。
“大姐,她的車票我幫她補了。”車廂中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沈南涔身上。
“你真要幫她出這錢。”
這可是四塊錢,結果乘務員看到沈南涔點了點頭。
沈南涔很肯定的說:“我確定。”
既然有人願意幫婦女出錢補票,乘務員當然就給婦女補了票,還找六塊錢給沈南涔。
可沈南涔卻沒有收,對她說:“麻煩幫我給她,她總會有用到的時候。”
如果用不到是最好的,因為從鄭州回淮市的車票是需要四塊錢。
“這錢我不能用要。”
願意幫出錢補票,婦女已經很感激沈南涔,至於其他的,她絕對不能拿。
沈南涔看著婦女,可是卻不好直接說,她孩子的父親可能不要她們了,她要是沒有錢回來,她和她孩子怎麼辦。
“這錢是她給孩子的壓歲錢。”傅鶴川忽然開口。
不願意拿,那就當做是沈南涔給孩子的壓歲錢。
“是啊!就當是我給孩子的壓歲錢。”就像傅鶴川說的一樣的,當給她給孩子的壓歲錢。
“人家都是給你孩子的壓歲錢,你就收了。”乘務員大姐直接六塊錢塞到孩子的衣服上。
“這會不會太多了。”婦女覺得六塊錢會不會太多了。
眼見婦女還猶豫,車上就有人說道:“人家給你孩子的壓歲錢,你管多不多,幫你孩子收好就行。”
“就是,你就幫你孩子收著就好。”
其實車廂上大家都明白,婦女這一趟去鄭市隻會是失望,最後還是會從鄭市回淮市的,人家給她錢是為了避免她回去沒有錢。
最後婦女很感激的和沈南涔道謝。
“為什麼想要幫她。”傅鶴川問沈南涔。
“就覺得她很可憐,孩子也很可憐。”
孩子看樣子隻有兩歲的樣子,小小年紀就沒有了父親,孩子他媽也沒有丈夫,沈南涔覺得還滿心酸的。
“我做的不對嗎?”要不然他怎麼忽然問她為什麼要幫她。
傅鶴川搖了搖頭,卻說:“你做的是對的。”
沈南涔像是得了表揚的孩子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