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28
最後蘇霽星因為好奇,還是決定再留一晚。
他倒要看看賀璨這家夥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不過賀璨說在現場等他拍戲無聊，讓蘇霽星先回酒店，蘇霽星正好也有事要處理,就先回了酒店等賀璨收工。
化妝師給賀璨補好了妝,道具也準備完畢，副導演過來通知可以演下一場戲了。
巧很，下一場戲還是賀璨和程沅對手戲。
程沅在戲裡演是一個進步青年兼記者，無意中在咖啡館拍到了賀璨飾演特工向政府高官行賄照片,不料被心思縝密特工發覺。
但特工沒有當場揭穿他,而是等高官走了之後,繞道在一條小巷子裡堵住了記者,向記者索要相機裡交卷。
演員就位，場記打板，“十場三鏡一次，a！”
程沅飾演記者,慌裡慌張地從咖啡館跑出來,他懷裡緊緊抱著相機,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心慌之下一頭撞進了一條小巷子裡想把人甩開,沒想到走到小巷拐角處,卻發現賀璨飾演特工已經悠哉悠哉地背靠在牆上在那裡等他。
“你想乾什麼？”程沅聲音顫抖地問。
賀璨伸出食指把頭上戴禮帽帽簷往上推了下，側過臉衝程沅一笑,“小記者，有沒有人告訴你,偷拍是一種很不好行為？說吧,要多少錢才能買你手機裡照片？”
程沅一聽到賀璨說話,原本臉上還隻是裝出來慌張,這下徹底慌了神，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連台詞都忘了接。
“卡！”導演拿著喇叭不滿地朝兩個演員喊道，“有沒有搞錯，是相機不是手機！民國時候哪裡來手機？！”
賀璨朝導演抱歉一笑，“對不起導演，是我說錯台詞了。”
導演揮揮手，又指著程沅說：“還有程沅你表情能不能自然點？彆這麼僵硬？就算人家說錯台詞了，你至於傻愣在那裡？”
程沅連忙朝導演鞠躬，“不好意思導演，是我錯，再來一條吧。”
說完，心虛地抬起眼想觀察下賀璨臉色，卻正好對上賀璨似笑非笑目光。
在這個圈子裡混，不會察言觀色可不行，所以程沅立刻就明白賀璨或許已經知道了他剛才做事，唰地一下白了臉。
因為心裡有鬼，所以程沅接下來和賀璨對戲總不在狀態，連續NG了幾次，導演耐心儘失，勃然大怒，當著片場這麼多人麵直接爆粗口開罵程沅。
“你到底會不會演戲？一句台詞十個字，你他.媽能給我說錯三個，表情僵硬得跟木頭一樣，我他.媽隨便拉個群演過來演比你好信不信？”
程沅被罵得抬不起頭，他助理見狀連忙過去給導演賠笑打招呼，但導演依舊黑著張臉。
這時賀璨突然開口道：“導演，誰都有不在狀態時候，要不您接著拍下一場，我先來給程沅說說戲？”
賀璨麵子還是要給幾分，導演甩手道：“行吧，你好好教教他該怎麼演戲，真是，浪費時間！”
賀璨看了眼程沅，一指旁邊休息區，“就去那兒吧？”
程沅不知道賀璨到底想乾嘛，但也隻能硬著頭皮跟過去，一路上每走一步，腳步都似千斤般沉重。
兩人走到一柄遮陽傘下麵，賀璨拿起劇本假裝給程沅說戲，實際上說卻是：“你有個妹妹，叫程涵，今年十二歲，是一個白血病患者，對嗎？”
程沅聞言抬起頭，驚詫地看著賀璨，“你怎麼知道？”
賀璨無聲冷笑，“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經紀公司，段秋容占了百分之二十五股份，他是你幕後老板之一，是他吩咐你讓你接近我，接下來事，還要我說更清楚一點嗎？”
原來賀璨早就知道了一切，早就猜到了自己接近他目！
程沅羞愧交加地垂下頭，剛才導演在眾人麵前那麼罵他他都沒哭，這下聲音卻真哽咽了，“對不起璨哥……我也是沒辦法……”
“我知道，他用你妹妹醫藥費脅迫你。”賀璨淡聲道。
程沅咬牙克製地說：“是，他和我說，如果我不聽他話公司就會雪藏我，可是我不能被雪藏，我妹妹還等著我賺錢給她做骨髓移植，段總說，如果我能幫他對付你，他就會幫我妹妹付手術費……”
賀璨沒耐心聽他苦衷，打斷他，“所以你接近我不成，就轉而拍我和我經紀人照片，你想乾嘛？”
賀璨知道這麼清楚，程沅也明白此刻隱瞞毫無意義，承認道：“昨晚我去你房間找你，蘇總說他和你住一間房，我以為你們兩個……是那種關係……”
賀璨將劇本卷起來拍了下手掌，悠悠問：“你為什麼會覺得兩個男人睡一間房就是同性戀？”
程沅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眼賀璨，“直覺。”
“直覺？”賀璨挑眉，“解釋解釋？”
程沅攥了下拳，支支吾吾地道：“我、我認識藝人，沒有哪個會和經紀人睡一起……而且璨哥你平時對誰都是冷冷，好像把每個人都拒之千裡，隻有對蘇總不一樣……所以我才會覺得……”
是啊，他這點心思連程沅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恐怕也隻有蘇霽星這隻傻兔子才會毫無察覺吧。
也不知道他是真蠢還是天生反應遲鈍，神經大條。
賀璨接著問程沅：“你告訴段秋容了？”
“嗯。”程沅死死咬了下嘴唇，“璨哥，是我對不起你，我……”
“你沒有對不起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很正常，不過你已經被我識破，你任務已經完不成了。”賀璨冷冷扯唇，伸出手，“手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