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攬流民之事便交給了葉雲亭與朱烈兄弟。
朱烈性急, 辦事也是風風火火。等李鳳歧交代完正事,也不走了,就拉著朱聞直接留在書房, 與葉雲亭一道商議流民招攬以及後續安置的細節問題。
北疆境內, 渭州和西遇州的流民大部分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但無奈其他的州府過來的流民實在太多, 他們能力有限, 並無力全部救助。如今這些徘徊在北疆境內的流民,便是他們第一批招攬對象。之後便要逐漸將北疆安置流民的名聲散出去,讓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民都往北疆來。
三人圍坐在書案前,麵前擺著一張城內的布局圖,各自比劃來去,說著自己的想法……
倒是李鳳歧被晾在一旁, 參與不進去。
他索性拖了張圈椅在一旁坐下, 目光不自覺地凝在葉雲亭身上。每當他說起正事時, 眼裡總有細碎的光。
待三人將將大體的計劃定下,已經是晌午時分。
朱烈笑嘻嘻地還想留下來蹭個晚飯。結果被李鳳歧一腳給踹出了門:“今日不得空。”
因為擔憂葉雲亭不適, 李鳳歧特意吩咐了廚房都做的清淡飯菜,若是留朱烈二人一起吃晚飯,難免要有大魚大肉, 屆時葉雲亭看得吃不得, 豈不是要難受。
他可舍不得叫葉雲亭難受。
“大哥,你說王爺成親以後, 是不是越來越摳了?”竟然連頓晚飯都不給蹭。
朱聞斜他一眼,嫌棄道:“等你也成親了你就明白了。”
朱烈:“……”
怎麼這也能扯到我?娶不到媳婦我也不想的。
眼見著蹭不上飯, 朱烈不情不願跟著兄長後頭走了。
書房裡, 李鳳歧瞧著還沒放下筆的葉雲亭, 蹙眉道:“坐了這麼久,有沒有哪裡不適?”
葉雲亭筆一頓,一時未曾反應過來,待後知後覺發現他的視線在自己腰臀處流連後,頓時恍然,抿了抿唇道:“沒有哪裡不適。”他瞧了李鳳歧一眼,心想這也太小心翼翼了些,他又不是瓷娃娃。
“……”又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李鳳歧抿了抿唇,似不經意般問道:“你覺得昨晚……怎麼樣?”
房事不諧可是個大問題,若是葉雲亭當真不滿意,日後他再努力些便是。絕不能怕礙著顏麵,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糊弄過去了。畢竟他昨晚十分滿足,葉雲亭瞧著也十分暢快……但是看他今日的模樣,李鳳歧有些怕他是為了迎合自己裝出來的。
薄唇抿成一條直直的線,李鳳歧神色嚴肅。
“???”葉雲亭手一抖,濃稠的墨汁滴落在紙上,暈開了一片。但他卻無心理會,壓下了心中的羞赧,極力裝作平靜模樣道:“怎麼忽然問這個?”
一整個白日,他都有意避免回憶起昨晚之事,身體上的感覺已經淡了,但那種極度契合帶來的戰栗感卻噬骨,讓他第一次明白了何為食髓知味。
他像是被分成了兩個人,理智的部分告訴他要克製,感性的部分卻不斷蠱惑著他,想要和李鳳歧親近一些,再親近一些。
全靠刻在骨子裡的禮儀教養,他才壓下了不合時宜的想法。甚至目光都未曾多往李鳳歧身上掃。
但李鳳歧卻不知他心中所想,輕咳了一聲,用若無其事的語氣道:“你若是不舒服,儘管與我說。日後我再努力些,必定叫你滿足。”
夫夫房事,總不能隻有他一個人暢快。
“……?”
葉雲亭沒想到,□□裡,這人竟然在書房裡就說起昨晚的事,他臉皮還沒厚到這個程度,耳尖悄悄爬上了一抹緋色,燒得厲害,隻能含含糊糊道:“……這種事,不如晚上再說。”
見他避而不談,李鳳歧越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測,覺得他是顧及自己的麵子,不好意思說。
他心中鬱鬱,也不再追問,同葉雲亭一起回房用晚飯。
……
這一晚兩人依舊相擁而眠,李鳳歧倒是有心想要再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但又擔憂太頻繁了不好,隻能極力克製著,老老實實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