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獨沒有想到,竟是現在這樣。
沈桑寧裹在柔軟的被褥,輕嗅著布料被陽光烘烤過的氣息,眼皮便不知不覺沉重了起來。
一覺醒來已是早晨,雲岫悄摸無聲地走進內殿,便見床帳內,沈桑寧已經坐起。
她趕忙去支起帳簾,看到沈桑寧著一身單衣,墨發如雲披散在肩頭的樣子,惹人憐愛極了。
“公主,奴婢為您梳妝吧。”雲岫道,“娜依一早便來回話,約摸一個時辰後會來為您授課。”
雲岫邊說,邊悄悄瞧公主的神色,隻見她眼角還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閒淡,便知公主昨日睡得還不錯,一顆懸了一晚的心便徹底放下了。
“我知道了。”沈桑寧道,聲音因剛起而有些啞。
雲岫打了水為她清潔,隨後將從玉京中帶來的茉莉粉均勻地撲在她臉上,沈桑寧對著鏡,抿了抿唇,讓雙唇沾上胭脂的顏色。
早膳是具有西涼特色的胡餅,炊烤得很香,佐以一些爽口的開胃小菜,另有一碗粥。
用完早膳沒多久,娜依便到了。
她先是關照了一番沈桑寧的睡眠和飲食,便開始了今日的授課。
娜依講得很仔細,讓沈桑寧知道當今的西涼王是前首領的第四子,時年二十五,在幼年曾經作為質子獨身前往玉京,在宮中住了三年方才返回西涼。
沈桑寧今年十七,細細計算了一下年歲,大約王上作為質子的那段時間,她也將將四五歲,已然不記得什麼了。
他作為西涼質子,應該隻能活動於王城的外闈,而她作為公主,則一直在內闈居住,兩人大抵是沒見過的。
“王上不喜歡提他在玉京為質的那些年,公主要小心些。”娜依特地關照道。
“很苦?”沈桑寧問。
“大約如此吧,客居他鄉本就是不愉快的,何況還是這樣的身份。”娜依也不清楚其中原委,便謹慎地不再多言,講起了彆的事。
“我們王上,如今未有姬妾,而且王上的性子並不是縱情聲色的,公主不必擔憂。”
經過娜依的教授,沈桑寧大概拚湊出了王上的模糊形象,年少為質,大約並不受前首領喜愛。在應該娶親的年紀遲遲未有姬妾,或許也是心思從未放在這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