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讓我睡嗎?”蘇勒反問。
“畢竟昨天都是——”沈桑寧的話剛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蘇勒的話有歧義,但看著他貌似十分誠摯的眼眸,一時間隻覺得自己想得也太歪了。
好像蘇勒完全沒想到那一層,倒是她自己會錯意了似的。
於是她接著把下麵的話說完:“都是躺在一起的。”
蘇勒觀察著她的神情,道:“公主不必多慮,不過便是婚後這幾日會被盯得緊些,往後便好了。”
沈桑寧心道但願如此,麵上不顯,點了點頭,騰出旁邊的位置來。
蘇勒笑了笑:“我先更衣。”
說罷,並沒有徑直坐過去,而是起身去偏殿了。
他回來的時候,沈桑寧已經躺下了。
她躺的直挺挺的,麵朝上,一副僵硬著任人宰割的樣子,還是沒辦法完全放鬆,仿佛和夜裡蜷縮成一團的,小貓兒似的她不是一個人。
蘇勒喚來婢女,又加多了一層絨毯,獨獨蓋在沈桑寧那邊。
然後,他屏退下人,將紅燭吹熄。
黑夜中,其他的感官變得非常敏銳。
沈桑寧可以聽到蘇勒的呼吸聲,是男子特有的更粗,更悠長的呼吸聲。
這一再提醒著她,是在和男子同床共枕。
被子很快就熱了,沈桑寧獨自一人入睡的時候,經常需要籠好幾個湯婆子,先前在西涼這幾天,也要把自己埋進厚厚的被子裡,連腦袋也得蓋起來。
但是現在和他躺在一起,沈桑寧隻覺得很快就覺得熱乎乎的,上麵一層新加的被子很厚,她感受著他的氣息,很快就覺得臉上被熏蒸出熱意。
蘇勒那邊同樣不好受。
他雖是裝若無事的躺著,連呼吸都沒有多大起伏,但沈桑寧身上的香氣卻一直盤桓。
這種香氣不是西涼這邊所慣用的香料,他記得沈桑寧此行過來,所帶的行李中也並未有熏香,所以那香氣的來源就變得單一且明顯。
昨夜喝了酒,封閉了他某部分的感官,今天清醒著,蘇勒隻覺得那香氣直往他鼻裡鑽,勾的他也覺得有些燥,本能的部分稍有冒頭。
蘇勒的視力很好,從前在夜晚行軍照樣無往不利,以至於此刻他稍稍側臉,便可以看到沈桑寧的臉頰。
那實在是整個西涼都難見的麵容,瑩潤白皙的皮膚,嫩的仿佛一掐都會出水,睫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