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騎馬的速度快了不少。
被呼嘯的夜風吹著,沈桑寧覺得臉頰有點刺痛,卻不知道蘇勒為什麼偏就今天一反常態。
難道是談的不順利?若是不順利,為何剛剛哥哥的表情尋常。若是不順,恐怕蘇勒不會放她去和哥哥見麵。
沈桑寧越發覺得疑惑,偷偷回頭看一眼蘇勒,又不敢多言。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帶著他溫熱氣息的大氅就兜頭蓋了下來,正罩在她身上。
“法依則和古麗怎不知道給你多穿幾件厚衣裳。”蘇勒冷道,“該罰。”
沈桑寧連忙道:“沒有,他們擔心王上等急了,這才沒顧上,也是我自己沒顧上身子,要見哥哥,我太開心了。”
蘇勒有些悶,一時在想,竟不知道她更想見的是沈濯,還是那個年輕的衛邊將軍。
竟還是青梅竹馬,聽上去情真意切。
蘇勒也不知自己情緒波動從何而來,剛剛說要罰法依則和古麗的話也像是遷怒,反應過來之後,便更氣自己這不知所謂的怒意。
說到底,他似乎原就沒有道理生氣。
他在玉京當過質子,他自然知道玉京的貴人們自小便會給兒女們相看婚事,青梅竹馬成婚十分常見,不說玉京,在西涼也是如此,法依則和古麗不就是?
但他偏偏覺得氣悶。
“蘇勒。”沈桑寧細聲細氣地喚他。
“蘇勒?”見他不說話,沈桑寧有些著急了,不想讓他為了這小事就懲罰法依則和古麗,“你理理我呀!”
默了一會兒,蘇勒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不要懲罰他們好嗎?”沈桑寧全然不知他剛剛經曆了怎樣一番心潮的起伏,還在為法依則古麗兩人求情,“我沒事,不冷,而且,不是還有你嗎......”
最後幾個字念得很輕。
聲音落在他耳裡,激起一片漣漪,輕易便叫他消了氣。
思緒回籠,他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叫人看不穿摸不透的王。
“風大,裹緊些。”他道,“我們回去了。”
這天夜晚,沈桑寧失眠了。
許是見了哥哥太過激動,沈桑寧睡不著,左右翻了幾下身子,調整了許多次睡姿也無用,反而開始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更難以入眠。
她以為自己的動靜很輕,殊不知蘇勒的覺察力過人。她每一下動作都被他捕捉到。
他雖一直平躺著沒動,但也逐漸心躁起來。
她為了什麼而輾轉反側?
那種不受控的感覺又回來了。
蘇勒坐了起來。
沈桑寧嚇了一跳,從絨毯中探出半個頭,看他。
“我吵醒你了?”她聲音有些怯。
“沒有。”對上她的眼神,蘇勒還是放緩了語氣,“我去彆處睡。”
沈桑寧瞪大眼,沒有攔他,他披上大氅,一掀簾子便真的出去了。
她忽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