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及對錦衣衛的了解,胡大老爺是拍馬都趕不上毛驤的。
之前的毛驤不過是一葉障目,再加上當了這麼些年錦衣衛指揮使有些自滿和自負了,所以才會被人坑。
但隻要打起精神,憑借著毛驤對於錦衣衛的掌握,他不可能查不出來的。
而毛驤這時候也確實在想這個問題。
越想他越是覺著心頭一陣陣發寒。
其他的猜測暫且不提,錦衣衛也不是沒出過情報方麵的紕漏,人無完人嘛。
但唯獨方才胡大老爺提到的假冒胡府馬車一事,讓他心中寒意直冒。
因為他比胡大老爺更加清楚,對於胡家的監視和探查到底有多詳細和嚴密。
胡府所有的下人、馬車都是登記在冊的。
為的就是掌握胡府所有的動向!
可結果呢,一輛打著胡府徽記的馬車在應天城來回晃蕩,錦衣衛不知道?
這可能麼?
要知道,按照錦衣衛對於胡府的監視級彆,但凡有胡府馬車出動的,那就必須有記錄。
而後,來龍去脈都要查個一清二楚並且登記在冊以備之後的查勘。
嗬嗬,就是這種程度的監視之下,一輛有胡府徽記的馬車居然在應天城裡來回晃悠,沒任何記錄,直到被胡大老爺自己看見找到了錦衣衛才挑破?
這裡頭所蘊含的深意,讓毛驤整個人都在頭皮發麻。
他不信有人能收買大半個錦衣衛總衙!
真有那能力,早就把他弄死,然後推人上位了。
可若沒有收買大半個錦衣衛總衙的話,那就這的隻有一個可能了。
該記錄的全記錄了,隻不過這份記錄,他壓根沒看到更沒有按照規矩入檔。
想到這兒,毛驤的眼光也冷了下來。
難怪胡大老爺說他可能參與了謀反之事。
這特麼要是這事兒沒被發現的話,之後等謀反之事結束了,複查的時候,他哪怕身上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他要怎麼解釋錦衣衛莫名其妙消失了一部分記錄和檔案的事兒?
到時間,他該怎麼證明,自己不是為他人遮掩行蹤?
沒法解釋!
因為他是錦衣衛指揮使!
一想到這兒,毛驤便覺著壓根都在癢癢。
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那麼幾個人。
可那幾個人,可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生死兄弟。
結果,對方卻把他往火坑裡推啊!
傻子都知道,這事兒就是個死。
可對方仍舊毫不猶豫的把他坑了。
行,既然對方不在意他的身家性命,那他毛驤也沒必要客氣了。
真當他毛驤這麼些年錦衣衛指揮使白乾的?
誰還沒電得力的人手、心腹來著?
而且,沒發現也就算了,既然發現了,那大不了去陛下麵前請罪。
隻要不是身死族滅,那反過來他毛驤就要報仇雪恨了。
想到這兒,毛驤坐不住了,猛的起身衝著胡大老爺一拱手。
“胡爺,今日之事,毛某記下了。”
“不過還請胡爺您見諒,今日毛某還有些要事要辦,不能陪您在此喝茶了。”
“您若是不急的話,不妨在此稍候,那假冒馬車之事,必會有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