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沒,胡大人明明可以穿官服,可以穿便服,卻偏生穿了件鬥牛服出來,為何?”
新晉官員滿頭霧水憨憨的答道:“鬥牛服不是顯得更加威風嘛?”
沒好氣的瞪了自家後輩一眼,老官吏才語重心長的說道:“官服代表的是胡大人打算正兒八經的乾一番事業,便服則是代表他打算撒手不管,功勞過錯全是彆人的。”
“可鬥牛服就不一樣了,這就代表他會參與,但是隻參與科考一件事,禮部其他事情他不管。”
“這對於兩位侍郎來說,能不高興嗎?”
“畢竟,誰樂意頭上忽然多了個爹呢?”
新晉官員聞言恍然大悟,同時也是在感歎,奶奶個腿兒的,官場咋這麼複雜啊,這些人都是八百個心眼子不成?
僅僅是一件官服就有這麼多說法,這……這這這,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說好的隻要儘忠王事就能升職加薪的呢?
嘖嘖,暫且不說這位備受打擊的小年輕,胡惟庸此時算是舒服了。
一件衣服就已經儘在不言中的說明了自己的態度後,要了間舒坦向陽能曬太陽的職房,他非常囂張的讓跟來的下人搬椅子、煮茶、曬太陽。
可偏生他這幅作派,卻讓禮部上下就差沒高聲叫好了。
畢竟,胡惟庸怎麼說也是做過宰相的人,一直深受今上器重。
如果胡惟庸真要弄點什麼動靜出來,禮部上上下下都得坐蠟!
如今這樣當個透明人摸摸魚,大家都好!
一時間,胡惟庸在禮部的職場氛圍簡直不要太好。
而就在禮部這邊風景正好之時,大明新開恩科也在整個大明如火如荼的開始了。
本來不應當這麼著急的,可大明官場眼下缺人實在是缺得太厲害了。
而此時在各地轟轟烈烈鬨騰起來的,正是科舉的第一關縣試。
所謂縣試,跟府試、院試一起統稱為三試,也被叫做童子試。
隻要過了這三關,那便是童生了。
而隻有過了童生,才能真正的參與到科舉當中來。
否則的話,之後的考秀才的鄉試、考舉人的會試以及考進士的殿試,壓根就沒關係了。
一次完整的科舉,自縣試開始,可以說影響整個大明。
無數寒門士子苦讀多年,為的就是能在這麼一輪考試當中脫穎而出,從而鯉魚躍龍門。
還有不知多少家族、家庭,就指望著家裡能出個舉人了。
畢竟隻有考上了舉人,才能真正享有大明關於讀書人的一應免稅政策。
單憑這點政策,一個家庭、家族便能在當地一躍成為不同於凡俗的大戶。
更彆說將來還要授官呢。
由此可見,科舉究竟是何等的重要。
而偏生,這事兒落在了胡惟庸這條鹹魚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