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椰不認識譚海,但他後麵的兩個人身份卻隱隱猜到了身份。
其實也不用猜,兩位中年人一進包廂,眼睛裡就含了水光,尤其是穿著得體的婦人,嘴唇甕動就差沒哭出來了。
怕是陸遠帆的親生父母。
雖然她看人從來不清楚那些人說的相像在哪,但這種情緒,恐怕也就隻有親生父母才會有了。
“遠帆……”婦人開口。
陸遠帆都有點愣神,半天沒反應過來。
譚海咳嗽了一聲,見沈原椰在一旁,應該不是亂說的性子,放輕了聲音:“陸先生,這二位是你要找的人。”
陸遠帆回過神來,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譚海將兩份文件遞了過去。
陸遠帆匆匆瞥過,就看見上麵的兩個名字:廖建福、程媛。
和養母孫翠菊當時提供的名字都能對的上,他高興之餘也知道這沒有找錯人。
“遠帆!”程媛突然哭出聲來。
她身旁的廖建福雖然情緒沒有表露明顯,但波動的眼神也泄露了他此時的心情,更彆提摟住程媛的手都微微顫抖。
陸遠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譚海開口打破這種氣氛:“陸先生,可不是我不說啊,是二位長輩想給你一個驚喜。”
當初在國外,他對著兩個人可是吃驚了許久,後來確定這真的是要尋找的對象後,才放心下來。
他本來想直接在那邊就說的,但兩位長輩拒絕了。
一直到快速回國後,他們就馬不停蹄地和陸遠帆見麵,就為了此時此刻的相聚。
譚海整個人特彆激動:“陸先生,你找的大師果然是大師,我就是在教堂得到的線索!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陸遠帆聽見這話反射性地看向對麵的沈原椰。
譚海興奮之餘也沒看見他的目光,隻是對這個大師又誇了一頓,省了他的好多功夫。
沈原椰在對麵聽的感覺很虛。
這種當著自己麵被誇上天的感覺,就像爽文裡寫的,如果亮出身份,恐怕要震瞎譚海的眼睛。
好在他及時停了下來。
廖建福情緒比較穩定,“你彆怪譚先生。”
陸遠帆搖搖頭,“我沒有怪他,你們先坐下來,彆站著。”
一坐下來,原來的緊張感覺似乎就消失了,隻剩下淡淡的悲傷氣息,縈繞在眾人心頭。
程媛比較感性,這件事一直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她和廖建福在這件事後找過人,沒有效果就死心了。
後來,因為廖建福的工作原因,兩個人搬去了俄羅斯,就沒再回到那個傷心之地。
幾乎每個夜裡,程媛都會夢到小小的遠帆。
她不止一次想過,如果那次她沒有出門,那陸遠帆就不會被人偷走,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
她懷著愧疚和難受度過了那段日子,後來和廖建福有了一個女兒,才衝淡了這種情緒。
隻不過,她箱子裡永遠存著陸遠帆小時候用過的東西、穿過的衣服,還有當年的幾張照片。
“如果……你都這麼大了,我們錯過了你的成長,遠帆,你不會怪我們?”程媛哽咽著問。
陸遠帆靜靜地聽她說,就算一點記憶都沒有,也沒有出聲打斷。
他搖搖頭,“我怎麼會怪你們呢。”
陸遠帆想的是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發現,二十年過去,他和養父母也有感情,和親生父母隔閡是有的,短時間必然難以消除。
二十年的缺席時光,短時間肯定很難彌補上。
程媛又是一陣抽噎。
陸遠帆連忙安慰起來。
沈原椰一句話都沒說,看陸遠帆他們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包廂。
其實這麼快找到人,她還真沒有想過,但情況顯然很好。
譚海也跟著走了出去。
現在明顯是他們敘舊的時間,他們外人自然不便多說話,所以還是先走比較好。
他對陸遠帆口中的那個大師相當感興趣。
本來當初陸遠帆說那個線索的時候,他壓根就沒當回事,還以為陸遠帆有點魔怔了,結果沒想到居然就這麼用上了?
譚海得知廖家夫婦身份的時候,眼珠子都快瞪掉下來了。
他看向一旁的女生,“這位女士,您也是為了陸先生的事情?”
沈原椰聽見他的聲音,轉過頭,這才知道他把自己也當成了找人的,有點無奈。
她隨口道:“我是他的同事。”
譚海也沒覺得奇怪。
自己的雇主是娛樂圈的,同事估計也是,長得漂亮也正常。
兩個人在店外分道揚鑣。
***
“找到了?”劉莉詫異,“這麼快?新聞上警方不是說沒有線索嗎?怎麼才一星期不到,人就找到了?”
沈原椰將過程簡要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