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讓這風雨進了屋又如何。
詩人打開門窗,風也進來了,雨也進來了,浸濕了他的衣衫,他卻隻是站在窗邊哈哈大笑兩聲,轉入這屋外,去迎接風與雨,獨留這一盞茶杯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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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r在升起來的帷幕上接著播放,詩人離開家後自是吃了一番苦頭,北上南下,以詩記錄百姓疾苦,又以時教育世人識字,等他老去時才真正回到家鄉,在家中永久的睡去,這茶杯便隨著他的墓下葬了。
時光流轉,轉眼過了一千年,原本埋著詩人屍骨的墳墓已經找不到位置,因為連日的暴雨衝刷,原本還能過橋的小河必須通過渡船才能往返,年輕的船夫便在家人的注視下,第一次獨立上工,這第一蒿便戳到了茶杯,讓船夫用勁不穩鬨了個笑話。
年輕氣盛的船夫跳下船就把害自己丟人的小物件撈起來,一看,是個小茶杯,這麼淺的茶杯,他們喝慣了的大碗茶灑出來兩滴就把他占滿了,放醋也嫌碟子小,隻能沾一個餃子,這個杯子又有蟬翼紋,船夫以為是自己撐那一蒿撐壞了,可它又沒碎,船夫就當個有趣物件收斂了起來。
直到多年後本地出現盜墓賊過來盜洞,考古學者和警察挨家挨戶地給村民們講文物的重要性,讓他們及時舉報,船夫才意識到自己撿到了什麼,將杯子交出來送到了博物館內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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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播幾乎要在電視台租用的攝影棚裡待上一天,林懷星從舞台退下來之後就藏在攝像頭不會收錄的位置好讓場工快速換造景供下一位演員使用。
等博物館館長上台再介紹文物後,這一套流程走完,製作組叫了暫停,演員、主持人還有坐在台席上的觀眾都可以趁這個時間去趟洗手間或是休息。
主持人陳鵬從自己休息的位置上起來,跟台下的觀眾互動一番,看到坐在邊角的林懷星,綻開笑容問他感覺如何。
林懷星穿著厚重的服裝,在舞台上時被射燈烤著熱得後背出汗,離開射燈範圍後汗被風吹乾,看不出狼狽樣,但這種實景演繹,又沒有什麼衝突設定,情節顯得相當平淡,想演壞不容易,想出彩更難。
在已經播放的《寶藏與文明》的節目裡,有演員故弄玄虛,從頭到尾都是一嘴正劇腔,有的演員則動作範圍比身子大,聲音比房頂高,還有的演員演繹平平,播放那天卻買了十幾個熱搜吹自己是天選,總而言之,熱鬨得不像是介紹文物,而是介紹自己。
林懷星的演技說不上是這些人中最出挑的,但是在演繹的過程中把握好了度,從頭到尾都在為了詮釋詩人而表演。
陳鵬也是老主持人,前些人大家都換賽道賺錢時,他也拍過幾部輕喜劇,有城市的也有古代的,能分辨出彆人演戲用不用心,到沒到位。
林懷星演詩人時從頭到尾舉止端莊,進退有禮,開關窗門時並不因為那是搭出來的假景而敷衍了事,反而會小心的注意兩邊有沒有一起關上,好確保那窗外的風和雨不再進屋,視頻裡的由他扮演的船夫也像是真會劃船一般,長杆戳到物品失衡後還記得先把長杆放平到船上,免得落在水裡飄走。
這些細節做到位,質感出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