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視廳搜查一課所有警察之中流傳著一個傳說, 這個傳說的名字就叫——相澤空。
這個名為相澤空的少年,猶如黴神附體,彆的不說,就拿東京內發生的一些搶劫、綁架之類的案件, 尤其是發生重大案件的時候, 他們總是能夠在受害者之中發現一個黑發藍眼的少年的身影, 而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被綁匪挾持在手當做人質。
即便可能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親眼見過相澤空, 但也絕對聽說過這個名字。
佐藤警官也是搜查一課中的得力乾將, 經常隨著目暮十三一起出動, 對相澤空也不算陌生。如同目暮警官剛剛發出來的感慨, 在切身經曆過了幾次之後, 她其實也想說一句的。
“根據銀行現場的痕跡,以及監控錄像中得到的線索, 這夥兒劫匪之中至少有三個人手中有木倉。”白鳥任三郎姍姍來遲, 走到目暮十三身旁小聲說著關於綁匪的線索, “當時搶劫的人共有五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一直在銀行外等候, 那個人的身份已經查明了。高村迅,29歲,是地下賽車場的一個賽車手, 我們是根絕他脖頸處的刺青查到了他的身份。”
白鳥任三郎的視線掃過現場中的五個人, 接著說道:“高村迅身高一米七六,體型偏瘦,這裡的幾個人中並沒有他, 可能是在我們趕來之前去附近尋找逃跑用的車子了。”
目暮十三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嗯。”
“現在他們有人質在手,如果高村迅找到車子,恐怕就……”
作為警察,他們要注意無辜群眾的人身安全。很多匪徒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之所以會用人質來作為威脅,就是因為這是他們的職責,也是他們再明顯不過的軟肋。
“人質方麵的話,我想我們可能不需要太過擔心。”佐藤美和子的目光透過前方警戒中的同事,落在了被匪徒肋著脖子,站在最前方的相澤空的身上。即便是麵對著這麼多持木倉的警察,即便是腦袋被人用木倉頂住,這個少年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不見任何驚慌失措。
很多時候,警察在營救之時,最擔心的其實並不是匪徒多麼凶悍,而是來自人質的不配合。
當他們麵對著木倉口,生命受到威脅時,大腦會空白、混亂,歇斯底裡的哭喊,甚至因為過於慌亂而不斷亂動。不僅提高了警方的營救難度,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還保護了劫匪的安全。
“相澤空的話,我們不需要擔心他不配合,甚至他還會……自救。”佐藤美和子美眸連閃,她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有信心,而這些信心的根據就是來自於佐藤美和子所知道的那些案件。
不說相澤空這份淡然處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心態,他的身手可是就連很多警察都自愧不如的。
在佐藤美和子所知道的幾次事件中,最後相澤空也是憑借著自己脫困的。
這也是目暮警官明明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也依舊發出那樣感慨的原因。當然,這也是目暮十三發自心靈深處的歎息。
白鳥任三郎詫異地看了眼那穿著並盛製服的男生中唯一被挾持住也是唯一淡定的少年,“他就是相澤空嗎?”
一直以來都隻是聽過相澤空的名字,白鳥任三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相澤空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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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和這群劫匪對峙的時間已久,太陽慢慢西沉,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原本老神在在,自覺勝券在握的劫匪眉頭緊皺,麵罩上都露出了眉心的痕跡。
“壁虎那小子怎麼還沒有回來!”男人大聲地詢問著同伴,因為內心的焦急和憤怒,胳膊上青筋凸起,手木倉木倉口接連戳了相澤空腦袋好幾下。
相澤空的耳朵靈敏,或許不如那些個性是聽力方麵的人,可這麼近的大喝聲,不亞於在他耳邊放了個驚雷。
相澤空露出自己在被挾持這麼久之後的第一個表情——嫌棄。
他抬起手,揉了揉耳朵,“大叔,說話的聲音請小聲一點,會給人質造成困擾。”
男人表情凶惡:你特麼的還知道你自己是我手中的人質啊!
相澤空不理會身後這人的情緒波動,藍色的眼睛看向目暮警官,手指在身前有規律的敲擊了幾下,仗著自己旁邊和前麵沒有劫匪的人在,光明正大的用摩斯密碼給警方發消息,大意就是:你們什麼時候動手?
這些人也根本沒有想過,屁大的孩子竟然還會摩斯密碼這種東西。
看到相澤空行為的警察們:“…………”
真不愧是……相澤空啊……
什麼叫做明目張膽他們今天也是見識到了。
目暮警官朝著身後看了一眼,白鳥任三郎這時湊到他的耳邊說了兩句話。
目暮十三沉默了兩秒鐘,對白鳥任三郎說道:“通知狙擊手,動手。”
在西北方向的並盛中央病院的樓頂,一個淺金色頭發皮膚偏黑的男人手持□□,從瞄準鏡內注意著現場的一舉一動。
看清楚相澤空的臉時,男人俊秀的臉上露出一抹訝異。
這個孩子他有印象,幾年前在他們還是警校學生時,他在埴之塚家的訓練基地中見過他。當時他就被人劫持了,最後還是他將人救下的。後來在加入了組織之後,意外的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那個被他一槍擊斃的男人,也是組織中的成員。當時他就在想,原來他和黑衣組織的緣分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可能是當時年紀不過八、九歲大小的孩子那不哭不鬨的淡然表現,給降穀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幾年過去,再次見到那張臉時,見過形形色|色不少人的降穀零,竟然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曾經是在哪裡見過那個少年的。
耳機中傳來“動手”的指令,降穀零的槍口緩緩移動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勾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站在為首男人身後的一個高壯大漢的胸口,綻放開一朵鮮豔的血花。大漢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唔”的悶哼聲,便轟然倒地。他一直放在懷中的手因倒地的動作摔在一旁,黑黝黝的木倉支被甩出很遠。
“發生什麼……”男人剛要轉頭,接著又是‘嘭’‘嘭’的兩聲,另外兩個人幾乎同時中槍,雙目大睜,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