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遠作為溫硯的未婚夫,又是第一次參加溫家的家宴,當然也就成了焦點,不過他給眾人的印象還是那個比較有個性的孩子,除了原本就和他相熟的幾個人,其餘人也隻是禮貌的問候幾句。
在談話的間隙,季知遠還顧著溫硯。
和上次婚宴上不一樣。
上次溫硯還和他偷偷說不敢轉桌,今天他已經大大方方的轉起圓盤,挑自己愛吃的菜,而不是眼前的菜。
“這個,雲嬸的拿手菜。”溫硯用公筷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季知遠的碗中。
“好。”季知遠將魚肉塞進嘴裡。
不知道是因為雲嬸的廚藝了得還是這塊肉是溫硯給自己夾的。
總之,是他平生吃到過最好吃的魚肉。
“小兩口感情真不錯啊,哎,可惜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溫鳴在對麵坐著,不免看的眼熱,出聲調侃著。
“讓我家老爺子給你找幾個相相?”季知遠隨口開著玩笑。
“可彆,那都得相到些什麼妖魔鬼怪,我還是做寡人吧。”
季知遠發誓,他沒和溫鳴提前通過氣。
坐在接近角落位置的何廷景手裡的筷子都快被自己捏彎。
飯局上的氣氛一直很融洽,比起隻有文紓和文湘的氛圍,融洽的不是一星半點。
“小硯訂婚以後,氣色和胃口好像都變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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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還是太瘦了,嬸嬸放心,我再接再厲。”
“說的和養小豬崽似的。”
“哈哈哈......”
局上的人被逗樂,都開懷的笑起來,溫硯也跟著開心。
隻有文紓嘴角扯出的笑帶著一點勉強的色彩,文湘和何廷景就更不用說了。
飯局推到後半場的時候,溫重華喝的有些多了,拉著眾人玩飛花令。
男人站起來,背手望著窗欞外的雪景,開口道:“雪裡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
後一位則是文紓,配合著自己喝多了的丈夫:“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
接著再輪下一位,接不上的人便罰喝一杯。
飛花令也算是溫家聚會時的保留節目,除了今年意外在溫家過年的文湘母子還有季知遠,其實大家都是見怪不怪。
季知遠本來就是做文學工作的,現代版飛花令的規則比起古時候的,已經沒有那麼多講究,可以說是容易版,不用說是對他,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不會難,都是能玩的。
尷尬的是何廷景,每次輪到他結巴半天答不出,隻能是喝酒。
飛花令結束後,飯桌上的人都有些微醺。
溫頌是個三杯倒,指著桌邊被罰酒喝的滿臉通紅的何廷景笑出聲來,轉身拍著身邊的溫鳴:“哥,你還說我沒文化,我......我還是有點的好吧。”
溫鳴急忙捂住他的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一旁的溫硯勾唇,歪著腦袋看向何廷景,眼神裡滿是真誠:“廷景哥哥,其實我一直想問,你說你喜歡我的那副字,你是喜歡什麼啊?你讓我送給你,總要讓我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欣賞它吧。”
他的聲音並不小,其他的人都能聽的一清一楚。
隻是語氣軟軟的,那雙狐狸眼又水靈靈的叫人忍不住憐愛。
季知遠偏眸看他,即使心裡很清楚溫硯是裝的,但是見到他那張清純無辜的臉,心也還是控製不住的狂跳。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何廷景的臉上。
溫頌這時候也掙紮開溫鳴的禁錮,張唇罵罵咧咧的:“對啊,你說啊.......”
又即刻被捂住了。
何廷景喝了很多酒,原本就漲紅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漲紅幾個度。
他哪裡能說的出為什麼喜歡呢?
隻是簡單的飛花令他都對不出來,更何況是品鑒書法。
他低著臉,難為情的快哭出來:“我......我......”
文湘心疼,看不下去:“廷景喝的有點多了,現在腦袋不清醒,小硯你彆為難他。”
一下又成溫硯為難他了。
溫硯忍住不讓自己嗤笑出聲,繼而轉眸看向文湘,那雙狐狸眼濕漉漉的,神色間的無辜和真誠更甚:“沒有為難廷景哥哥呀,小姨,那不如您說說看表哥為什麼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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