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遠立在門前,身姿綽約,目光灼灼地落在溫硯和孟向北相互拉扯的手。
眼神像是要把孟向北的手給燙出兩個洞來。
“好,馬上。”溫硯能望向他,發現季知遠的臉色確實和論壇上形容的那樣,黑的像塊煤炭。
孟向北將被拒收的水果提起,縮回了手,在這麼被盯下去,他總覺得手上的皮膚都要燒起來了,隨即默默問候一句:“季教授。”
季知遠壓根不想理,耐著性子:“嗯。”
“那......老師我先走了,真的非常感謝您。”孟向北抬起眼,眸色深深的望著溫硯。
在季知遠眼裡,這樣的目光用含情脈脈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孟同學真的不用這麼客氣,心意老師都收到了。”溫硯禮貌的勾唇,梨渦淡淡的現出,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甜蜜,“快回去休息吧。”
男孩微微一頓,不舍的收回眸光,羞澀的彎唇點頭:“溫老師再見。”
他轉身,從季知遠的身邊穿過,離開了辦公室。
半倚在門沿的季知遠臉色黑沉沉的,抬眸看著溫硯。
溫硯將那顆大雪梨捧在手裡,忽然有種為人師表的成就感,很是欣慰的抓著雪梨往季知遠身邊走:“等會我們把這個雪梨切了一起吃。”
“他送的?”
“嗯!我想著拿一個就好。”
季知遠盯著溫硯捧在手裡的那顆雪梨,明明是清涼降火的水果,生的也是水嫩多汁的樣子,他卻越看越火大,不接茬論起其他:“爺爺說做了你喜歡吃的油燜春筍還有鳳尾蝦,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
“那我們快回去吧,彆讓爺爺等太久。”溫硯感受著雪梨的沉甸甸,步子卻變得輕盈。
全然沒有察覺身邊的男人牙齒都快咬碎。
溫硯抱著雪梨坐了一路的車,到季宅後,依舊是捧著這顆大雪梨進的屋。
季盼山正好在廳前喝茶,見到溫硯進門,即刻笑得燦爛:“怎麼好抱著個雪梨,快吃飯了。”
“學生送我的。”溫硯笑彎了眼,“等會切出來一起吃。”
慢悠悠走進屋子的季知遠臉色依然不太好。
季盼山見到他:“你怎麼兩手空空的?難怪了,臉這麼黑誰給你送。”
季知遠:“......”
話畢,老人便拉著溫硯去吃飯。
溫硯回頭看了一眼男人,才注意到男人的臉又多黑,想著也許是因為自己有,季知遠沒有,同為老師,有點受挫?
思來想去,估計就是這麼個原因。
飯桌上,氣氛融洽除了一直有點沉默的季知遠。
季遊城將自己珍愛的茅台都拿了出來,端著酒杯:“小硯,歡迎你,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溫硯端起小酒杯,準備回敬。
“小硯能喝酒嗎?不能不用敬的,沒關係。”楊緣關切的問著。
她清
楚溫硯的身體狀況,怕他不能喝。
其餘人也都將關心的眼神投過來。
“一點點,沒事的。”溫硯回答,隨即輕抿一口。
他不常喝酒,自然喝不來茅台這樣的白酒。
臉蛋一下就悶熟了,喉嚨被辣的像是生吞了刀片,全然品不出茅台的香與醇。
想著自己喝也是浪費了,放棄後喝起飲料來。
而他身邊的季知遠確卻好像在借酒消愁一樣,凍著一張冷峻的臉舉著酒杯一杯又一杯。
季遊城將茅台收起:“嘖,哪這麼喝的,不許喝了。”
“季大哥,你沒事吧?”溫硯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輕問著。
男人搖搖頭,呼出的氣裡都染上幾分酒氣。
眾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按著剛剛季盼山的交代,廚師將那顆大雪梨切塊裝盤送上了桌。
溫硯想著哄哄季知遠,叉起一塊水嫩的雪梨遞給季知遠。
男人低眸看著叉上方方正正的切塊,積在心底的鬱悶和火氣一觸即發,第一次拒絕溫硯:“我不想吃。”
“應該挺甜的,不嘗嘗嗎?”溫硯不解,有點不知所措。
他搖頭,垂著眼,睫毛都氣的在發抖。
溫硯悻悻地縮回手,隻得將雪梨送進自己的嘴裡。
他握著金屬叉,正欲吞下雪梨,身邊的季知遠忽地截住他握著叉子的手,偏過身來,低頭將雪梨咬下,含進嘴裡。
他的動作一氣嗬成,連貫的溫硯全然沒有反應過來,叉子上的切塊就已經不見了。
手背感受著季知遠手心的溫度,鼻間的玉龍茶香味裡帶著一點淡淡的酒氣。
飯桌上的季盼山還有季遊城夫婦都笑著,不禁感慨:新婚的小兩口就是甜蜜!
“季大哥.......你不是不想吃嗎?”溫硯眨巴著眼,不敢動彈。
季知遠確實不想嘗,但是,讓他看著溫硯吃,他更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