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飄進溫硯的耳畔。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溫硯反應了好久。
新的家。
前二十六年的生活裡,他對家的概念一直很淡泊,也從沒有將止園當過家。
但他知道,季知遠嘴裡說的這個“家”
的意義,和他從前認識的那種“家”不一樣。
這讓他剛剛低落的情緒忽而高漲起來。
冰涼的手腳也逐漸回暖。
男人將雲胡放回年前就在這沒有收起來的小窩裡,又將彆墅客廳和後花園連接處的那篇玻璃門打開。
隻見原本荒廢的後花園不僅清理了雜草擺上了好些綠植,甚至還擺上了一套做工講究的茶桌,桌上的茶具更是一應俱全。
“以後你想泡茶可以在這泡,二樓我也收拾出了一個小房間給你練字,還沒多布置什麼,你自由發揮。”這套茶桌是他特地托人從海南定製運過來的,用的是難得的上品梨花木,緊趕慢趕的做好運到家裡,花了不少功夫和時間,價格也實在談不上實惠,所幸成品是上佳的。
溫硯站在原處,盯著玻璃門外的光景愣神,剛剛在超市的時候他就想買一套茶具了,但超市裡的貨色太一般,便想寫過兩天去定一套。
沒成想,季知遠連茶桌都已經運來擺好了。
“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他不禁想問。
“年前就安排下去了,前幾天才做好運過來,手工的,就慢了一點。”季知遠已經在忙活,將溫硯的行李箱搬上二樓,開始分功,“你整理衣服,我去把我們剛剛買的東西拿出來擺好。”
“好。”溫硯回眸看著季知遠忙碌的身影,眼裡的寒冰悄無聲息的融化稀釋。
季知遠把主臥讓給了他,但主臥衣帽間裡屬於男人的衣物並沒有被清掉,這個衣帽間的空間很大,季知遠的衣物也不算多,他的東西完全有地方擺。
他將自己的襯衫,毛衣,內襯,外衫……一件件拿出來,掛進衣櫃裡,掛在季知遠的外套,夾克,大衣旁。
屬於各自的衣物漸漸的交錯在一起。
這種感覺,很奇妙。
溫硯第一次整理東西整理的這麼有乾勁,在收拾幾條冬天用的圍巾的時候,他一下便瞥到了男人那條疊的方正的藍色格紋圍巾。
那是去年初冬的時候,季知遠常戴的那條。
他伸手摸上圍巾,羊絨柔軟舒適的手感讓他忍不住多摸了幾下,腦海裡滿是那天站在季宅二樓上眸光淡淡的季知遠。
溫硯想,那時候的季知遠應該不知道,他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進了他的圈套裡。
或者說,直到現在,他的季大哥還被蒙在鼓裡。
他不禁在心裡譴責著自己的處心積慮。
當然,隻是譴責,並不後悔。
理完衣物,他便匆匆下樓,想和季知遠一起做晚餐。
時間已經不早,落日也藏進夜雲裡。
溫硯走下樓梯,隻見開放式的廚房裡,季知遠綁著圍裙,在灶台前切草莓。
季知遠的身材比例很好,平時又健身,肩寬腰窄,圍個圍裙都莫名性感。
這件圍裙還是剛剛溫硯選的,他當時沒注意到上頭畫著個簡筆畫小熊,簡直是自帶萌點。
其實這個圍裙圍在他的身上都沒有這麼萌,但偏偏圍在了188冷麵教授的身上。
視覺衝擊效果極其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