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的彎彎繞繞,但所要表達的中心思想季知遠一下就聽明白了。
孟向北這是拐著彎說他年紀大呢。
“溫老師比我年長幾歲,我們的共同話題很多,他又特彆照顧我.......”
這些屁話季知遠是一句也不想多聽了,淡淡出聲打斷,眉峰帶著點寒霜:“小硯確實是很欣賞你,我們在家的時候,他也總是和我誇你,說你是最有天賦的學生呢......可惜了,我忽然想起來,我和小硯約好下午要一起去做蛋糕的,所以...這塊甜點,孟同學留著自己吃吧。”
話畢,他不再留意孟向北的去向,也不再給這小孩開口的機會,徑直略過男孩,進了大門。
彼時的溫硯正在辦公室的軟椅上,小憩一會後,剛醒來不久,全然不知樓下兩個男人正以他為交界點,爭風吃醋著。
季知遠進辦公室的
時候,臉色還沒緩回來。
就快把“不爽”
兩個字標紅印在腦門上了。
溫硯從軟椅上起來,伸了個懶腰:“怎麼了?會開的不順利?”
“沒有。”
“那怎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溫硯不解的問,走到他跟前,伸出食指輕輕撫上男人擰在一處的眉心,“彆皺眉,長皺紋的。”
長皺紋?!
季知遠現在敏感的堪比林黛玉。
隻以為溫硯也嫌他老了。
抿著唇,憋屈極了。
“怎麼了嘛?”溫硯隻覺他像個快要被吹爆的氣球。
“你是不是也嫌棄我老?”一番心理鬥爭之下,季知遠艱難的張嘴問起。
溫硯的狐狸眼不禁睜圓:“我...我怎麼會嫌棄你老?你才三十怎麼會老?”
“你嫌棄我老,也不可以去外頭找那些小年輕。”季知遠的情緒起伏較大,不由地便伸手將眼前的溫硯拽進了懷裡,“知不知道。”
“??”溫硯的腦門被強行按在男人的胸膛上,發著懵眨了眨眼,緩過來後,忍俊不禁,“你在亂說什麼?”
“答應我。”男人的語氣和動作協調一致的透出一股不容置喙的韻味。
讓人莫名其妙的臣服。
“答應你。”溫硯環上他窄腰,輕輕撫過,安慰著。
接下來的幾天,溫硯都在忙著個人展和指導學生參賽作品的事情。
而季知遠,則在忙著編寫改版的教科書,好在參與編寫的老師很多,他要負責的內容板塊不算太繁重。
這天,溫硯受主辦方的邀請,在展出前先參觀一遍,看看哪裡有問題。
這次的主辦方是市文化局和書法協會一同參辦的,完成的效果當然不會差到哪去。
典雅寬闊的展廳裡,陳設著一幅幅帶著墨香的字作。
紙上或張揚或內斂的每一點黑墨,無不注滿他的心血。
溫硯抬眸望著,每一副作品。
依照他的要求,那副送給季知遠的草書被放在了展廳裡最中心的位置。
氣勢磅礴的兩行大字,沒有哪處是沒有賞析價值的。
溫硯轉了一圈,除滿意外,成就感也是油然而生。
最後驗收後,他的個人書法展在周日如期開放舉行。
他不常辦展,上次辦還是在三年前了。
所以,這次一有消息他要在嵐京辦展後,許多書法愛好者都慕名而來,國內的許多文化名人也趕來捧場。
開展的第一天,溫硯是有到場的,在場內接受了電視台的采訪後,又忙著和粉絲簽名合照。
季知遠則在一旁陪著他。
不時地幫著溫硯和書法協會和從外地趕來的友人問好寒暄。
“誒,這不是季教授嘛?”開口的人是當代熱門作家朱青禾,之前溫硯有幫忙給他的新書題字。
“是我,您也來看我愛人的展。”季知遠微微點頭。
朱青禾前段時間閉關,全然不知道二人已經結婚,聽到季知遠這麼說,張大了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是的,我和溫老師結婚了。”像是在回答他的驚異,又像是在強調。
總之,季知遠幫忙招呼過的人,都難逃被告知他和溫硯結婚了這件事。
無論人家有沒有問,他都能引到這上頭去。
溫硯剛和粉絲合完影,又忙著把自己的愛徒孟向北拉出來溜溜,忙得不可開交。
全然不知道季知遠在背後搞得這些小九九。
直到娛樂周刊的記者突然蹦到他的麵前:“溫老師,想問您方便約個時間接受一下有關於您和您先生的情侶專訪嘛?”
溫硯:??
一旁的孟向北:先生??情侶??
溫硯有點懵,他怎麼不記得自己對外公開過已經結婚的事情了,他怎麼記得隻是圈裡的人知道呢??怎麼現在連八卦周刊的記者都知道了??
“抱歉啊,我先生他不喜歡被采訪。”
“誒,沒有呀,剛剛季先生和我說他很樂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