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一早就發現了係統的存在也好,還是現在,明知這裡沒有任何的出口卻還要看著我找了一遍放棄也好……”
蘇摩眼底流淌著憤怒。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塔爾維斯在當猴戲耍一樣。
“塔爾維斯!你究竟想乾什麼!”
“我想乾什麼?”
塔爾維斯重複著他的話,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重。
“我想乾什麼啊……”
在他這樣語氣詭謐的重複著蘇摩的話的同時,那些原本還算是安靜乖覺的觸手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猛的動作起來,朝著蘇摩一衝而上。
蘇摩的眼底有暗藍色的流光一閃而過,這一片空間中的溫度驟然開始下降。巨大的冰蓮拔地而起,將那些觸手阻攔在蘇摩的身前。無數的冰錐從空中飛速落下,同觸手碰撞在了一起,在削下血肉的同時化作了閃亮的晶塵。
然而麵對蘇摩的反抗,塔爾維斯卻是不怒反喜。
“對,這才像話……這才像你。”
塔爾維斯大笑起來。
“之前那副乖巧順從的樣子雖然有趣,但是也未免太過於蒼白和虛假。你原本就該是如此,鮮活的、生動的、充滿了對生命的熱情洋溢著無限生機的——”
伴隨著塔爾維斯情緒的高漲,有更多的觸手冒了出來,其上血紅色的豎瞳閃爍著凶光。
鋪天蓋地的黑暗從他的身後湧來,氣勢洶洶,像是可以將整個世界都渲染成洗不掉的墨色。一片的漆黑之中 ,唯有蘇摩所在的那一小片地方是唯一的光亮,冰藍色的光清澈而又透亮。
“這個樣子的你,才是我想要看到,想要共同創造出新的生命的你啊!”
塔爾維斯的手指動了動。
“蘇摩,你真的以為向我請求幫助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可以被逃避掉的嗎?”
“早從你點頭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注定是祭壇上的、獨屬於我的羔羊!”
伴隨著塔爾維斯話音的落下,蘇摩隻覺得腦中一聲嗡鳴,他的眼前再一次的出現了那熟悉的白光。
隻是不同的是,之前一直都是蘇摩主動去和塔爾維斯共鳴,這一次卻是塔爾維斯反過來強行要與蘇摩共鳴。
或許是因為兩個人之間此前共鳴過了太多次,蘇摩的大腦與精神本能的已經記住了這一種感覺,以至於塔爾維斯在蘇摩的精神之中摧枯拉朽一般的橫衝直撞,但是蘇摩卻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
塔爾維斯滿意的看著自己眼前的場景。
少年翠色的瞳一點一點的渙散開來,儘管幾多掙紮,但是最終還是徹底的沉溺在了舊日的支配者為他編織的那夢幻的迷夢之中。
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冰晶逐漸消融,巨大的冰牆與栩栩如生的冰蓮也化作了地麵上的一灘水。少年的雙眼漸漸闔上,翕動的睫毛遮住了那一雙湖綠色的、滿是盎然生機的眼睛。
他的雙腿再無力支撐住身體,整個人緩緩的軟到,卻在那之前已經被層層疊疊的觸手托了起來,湧動著送到了觸手中心那無麵的黑影的手中。
蘇摩此前曾多次和塔爾維斯共鳴,而每一次的共鳴實際上都是在自己的精神裡麵留下來了一個小小的後門。他不曾想過,這些後門連接在了一起,成為了塔爾維斯毫無阻攔的走進來的康莊大道。
向邪神請求幫助,要付出的代價可是很重很重的。
即便是將你自己都全部賠進去,也不一定足夠償還。
觸手起伏不定,有滑膩的黏液附著在了少年蒼白的肌膚上麵。塔爾維斯拍了拍手,蘇摩便被吊起在了空中,四肢上麵全部都纏繞著粗細不一的觸手,鎖縛住了他的手腕和腳踝,在胳膊、脖頸以及修長的腿上盤繞。
少年微微仰起臉來,修長的脖頸讓人聯想到引頸受戮的天鵝。
他像是終於被深海之中的怪物捕獲困束住了的飛鳥,無論再怎樣努力的振動羽翼,也注定了沒有辦法逃脫。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昔日裡麵熟悉的天空便成了一個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得的夢。
“你是我的了。”
塔爾維斯看著蘇摩,揚起了嘴角。
“那麼……我開動了。”
從外神可怕的精神汙染之中掙脫出來的蘇摩,在意識尚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之前聽到的,便是這樣的話語。
然後——
他大概,也再沒有什麼保持清醒的機會了。
觸手在身上作亂,過分親密的吻消弭在了唇齒間。少年眼角的淚痣像是閃爍著細小的光澤,隱約有生理性的淚水滑過淚痣沿著臉頰淌下。
可怕的凶器將他釘死,從裡到外都毫不留情的占有,打下了自己的印記。
無數的觸手在深淵之中起伏不定,狀似歡愉。
黑暗之中,除了觸手滑動摩擦的聲音之外,便也隻能聽見少年似有若無的低低的哭音了。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塔爾維斯,我一定會殺了你!”
蘇摩尖叫著,但是比起憤怒和銳利的殺意,那其中更多的是崩潰的哭聲帶來的氣音。
“好啊。”
塔爾維斯在他的耳邊低笑起來。
“我等著……嗯,你來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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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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