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寒便是陸時歡鎖定的獵物。
她看他的眼神如膠似漆, 分外黏著,令溫錦寒的心無法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
心跳聲洶湧澎湃,如翻滾著席卷上岸的海浪, 迅速將他的思緒淹沒,讓他眼裡心裡, 隻看得見陸時歡一個。
曖昧在靜謐的氛圍裡悄然滋生, 像那個夏季裡爬滿了圍牆的金銀花藤蔓,嫋嫋繞繞環顧於陸時歡和溫錦寒的四周。
陸時歡柔軟的唇於這朦朦朧朧的曖昧中輕輕覆上了溫錦寒的,疊合後輕柔Q軟的觸感令她心跳陡然加快。
所有的勇氣似乎都傾覆在這蜻蜓點水的一吻裡,維持了兩三秒。
或許在外界看來,也不過兩三秒。
可對於陸時歡和溫錦寒而言,卻像是經曆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在這兩三秒的時間裡,兩人猛烈的心跳聲幾乎編織出一首狂戀交響曲。
陸時歡離開溫錦寒的唇後,並沒有直接起身退走,而是微微側首, 臉頰幾乎貼著男人輪廓分明的俊容擦過,柔唇又貼附到了他的耳垂處。
她聲音低沉, 卻比鶯歌更婉轉動聽。
“我愛你。”
短短三個字,如春風細雨, 拂過溫錦寒的耳畔, 徹底攪亂了他的呼吸和思緒。
平日裡的穩重和泰然儘數被瓦解, 心臟搏動的力度如拍岸的海浪,一浪比一浪更沉重。
就在溫錦寒縮著瞳孔將詫異溢在臉上時, 陸時歡緩緩直起了身,與他拉開了距離。
最後她還收回了搭在他肩上的手, 讓溫錦寒不禁懷疑剛剛發生的一切是否隻是他的幻想?
可接下來, 陸時歡真切為他證明了,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親了他是真的,她說愛他也是真的。
陸時歡唇角勾著淺淺的笑意,兩頰駝紅,眸色羞怯,但她像是打開了勇氣的匣子,不再怯懦逃避。
直起身後,她仍舊垂著眼,滿目真切地看著沙發上的男人。
語笑嫣然的喚他:“溫錦寒。”
“你願意跟我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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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歡的話音落定,猶如一聲平地驚雷,響徹整個包房,震驚了所有人。
看戲的祝謙等驚得目瞪口呆,仿佛得知了什麼驚天的秘密般,半晌說不出話來。
包房裡悄寂無聲,眾人大氣也不敢出。
似乎除了陸時歡,大家都被定格了,時間也停止了,畫麵靜止,大概有三五分鐘之久。
一直沒等到溫錦寒回答的陸時歡慢慢收斂了嘴角的笑意,眸光灼灼的看著男人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你願意跟我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嗎,溫錦寒先生?”
男人在她溫柔婉轉的聲音裡回了口氣,驚詫漸漸偃旗息鼓,收斂了去。
片刻後,溫錦寒從沙發上起身,麵色沉沉,神色嚴峻,與陸時歡對視了幾秒。
他突然伸手扣住了陸時歡的手腕,在眾人回過神來之際,在陸時歡一臉茫然中,男人拽著她離開了人堆,徑直去了包房裡配套的洗手間。
嘭——
洗手間的門被重重關上了,震耳欲聾的關門聲徹底拉回了包間裡其他人的神思。
眾人像是剛剛才恢複了呼吸的能力,包間內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有人小聲嘀咕:“他倆乾嘛去了?”
曲成風不過腦的回了一句:“反正不可能是一起上廁所那麼簡單。”
祝謙笑出聲,謝淺更是忍不住了,躺在一旁的沙發上扭來扭去,比中了彩票還要開心。
她磕了這麼多年的CP,終於終於修成正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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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裡,冷白的燈光無聲瀉落在門後的男女身上。
被男人峻拔高挑的身軀抵在門上的陸時歡呼吸微滯,提著一口氣,緊張地望著溫錦寒那張刀削般恰到好處的俊臉。
她的聲音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細聲細氣,滿含羞怯,“你、你想乾、乾嘛啊?”
聲音斷斷續續的,毫無剛才的底氣,像是一朵盛開時用力過猛導致提前枯萎的花,蔫兒啦吧唧的。
溫錦寒眸色深深,凝著他的目光銳利如草原上的雄鷹,仿佛能穿透陸時歡的思想洞悉一切。
可他實際上壓根看不透她,反倒弄亂了自己的思緒和呼吸。
沉默了兩分鐘左右,溫錦寒看著乖乖被他抵在洗手間門後的女孩,終於動了唇,聲音極輕,“剛才那些話……你再說一遍。”
他現在隻想確定一下,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他也沒有幻聽更沒有得什麼奇怪的病。
陸時歡在他磁性的嗓音裡羞紅了臉,勇氣耗儘後她又變回了那隻慫慫的鴕鳥,就差把頭埋進土裡了。
老實說,那種情情愛愛的肉麻話,陸時歡覺得特彆難以啟齒。
她說一次已經耗費了所有的勇氣,現在溫錦寒卻要她再說一次……這對於陸時歡而言,無疑是一種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