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每次偷襲成功阿布的反應,芽仔捂嘴偷笑。
惡作劇真是爽啊喵。
笑到一半又生氣地抖抖胡須,毛絨絨的尾巴大幅度抖動,抽打空氣。
沒想到兩腳獸這麼陰險,偷襲貓,提住貓,還強迫貓洗澡!
人壞!貓好!
芽仔一想到這些就委屈,委屈得不得了,馬上又在畫紙上狠狠踩幾腳。
臭兩腳獸!壞兩腳獸!
芽仔不打算馬上走了,他要報複回去!不報複回去貓根本吃不下飯!
幼崽高高抬起尾巴,擺出端莊高貴的姿態,不緊不慢把新得的領地巡視一遍。
巡視結束,立馬推開半掩的門,輕巧跳到阿布床上,毫不客氣地走到阿布胸前。
“喵~”
芽仔甩甩尾巴,幽幽盯了阿布一陣。
一屁股坐下。
盯視——
芽仔:坐死你。
……
阿布很少做夢。
夢對很多加納人來說,是個奢侈的事物。
基因裡就埋著理性,無論怎樣在虛幻中尋找刺激和快樂,加納人都無法做夢。
能做夢,就算是場噩夢,都值得加納人回味。
但他好像做夢了。
阿布在夢裡清醒地意識到。
而且還是個非常罕見的美夢。
他偏頭,看到身後敞亮的臥室,大而柔軟的床。背後的落地鏡照出他的身影,一名高挑的加納少年。
一看就出生在中心區,從小享受最好的服務與教育,無論是齊整梳起的銀白發絲,還是一絲不苟的衣襟,每一個細節都彰顯出底蘊與尊貴。
阿布再一偏頭。
“阿布,馬上就要去新學校了。我的兒子,彆緊張。”
說話的是一個麵容模糊的女性,她擁有一同燦金色的長發,熱烈燦爛,就像是原野上的向日葵。
阿布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他來到了學校,同學們既不過分熱情,也不會冷漠,彼此之間的交流都保持在一個克製的頻率。
冷淡卻有禮貌。
阿布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不因為他的家世,也不因為他的相貌。
隻因為他是機械科有史以來的天才人物,一入學就被頗具名望的老師交口誇讚。
阿布低頭擺弄一個圓環狀的零件,看它在日光的照耀下散發出幽幽的藍光。
日光突然變暗。
天色變灰,變得暗沉,變得漆黑。
校園被恐怖的陰影所籠罩。
陰影在牆壁上流動,蔓延,眨眼間來到阿布所處的空間內。
“喵嗷!”一聲極為恐怖,仿佛來自幽暗深空的低語。
阿布:“……”
放下零件,阿布懷著一種近乎無語的心情低頭,就見一團漆黑的幼小生物蹲在他麵前,影子被拉得又長又寬,活像吹氣球一樣吃胖的未來。
幼小生物伸出一隻爪子,神情高傲端莊:“喵嗷!”
阿布醒來了。
意識恢複後捕捉到的第一感受就是胸悶,仿佛有什麼東西壓在上麵。
睜開眼,就跟黑暗裡的黑暗生物對上了視線。
“喵嗷。”黑暗生物跟在夢裡一樣叫著。
仿佛不知道自己這種舉動叫蹬鼻子上臉,黑貓低頭舔手臂上的毛,尾巴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