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不見了(2 / 2)

我看著他看我,他看著我瞪他。

大張是個直言直語心裡不藏事兒的人,行的端坐得直從不撒謊,況且也沒什麼好遮掩的——我看他表情也不似作假。

我和大張大眼瞪小眼,從他質樸又充滿疑惑的眼睛裡,我看的出來他確實毫不知情。

他和這事他媽的沒關係。

那難道就是我撞邪啦?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身體不由自主的跳下躺椅,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衝去停屍間!

那個無名屍我明明記得昨天放在h3櫃,我三步並作兩步往館裡衝鋒,這時候彆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屍體說不了謊!他媽的人證物證俱在,他給我裝什麼呢?!

我三步並兩步迅速竄到昨晚親自把男屍放進去的那個櫃子前,一把拉開!

裡麵是空的,乾乾淨淨,毫無痕跡。

這櫃子裡沒有那具無名男屍?

怎麼能沒有?

怎麼不見了?

難道是我記錯了,屍體沒放在這個櫃子?

我怕是記錯放屍體的位置,趕忙去翻周圍的櫃子,左邊沒有,右邊沒有,上麵下麵也沒有?周圍也沒有那具男屍。

於是我把所有冰櫃都拉開挨個看了一遍。

沒有,沒有那具屍體,每個櫃子死者各異,卻唯獨沒有那具特彆的男屍。

那具男屍呢?

我茫然的在停屍間轉了兩圈,男屍不翼而飛了?

怎麼能不見了呢,我昨晚點燈熬油乾的活呢?真就離了譜了。

突然想起來我們每具屍體都有登記記錄啊!我猛地一拍大腿,立刻衝去招待台翻記錄,我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翻遍了本月度的所有出入記錄,生怕看漏了哪一頁,前後翻了三四遍,出入記錄沒有任何關於男屍收入的記錄,也沒有認領屍體的登記。

這不對吧。

什麼天殺的情況?

大張一路跟著我,從冷庫看我發瘋一樣的把每具屍體拉出來打了個照麵,又跑到招待處把記錄本翻了個底兒朝天,慢慢的看我的眼神從充滿不解的疑惑,到堅定確認了我確實有病。

沒人能體會到我現在的恐懼,我不知所措。

大夏天的,我一後背都是汗,不是到處跑出來的汗,是後知後覺的冷汗,我握住記錄冊腦子裡一片空白,慢慢蹲在地上。

那具男屍確實不見了,像是沒出現過一樣,人間蒸發了。

不對。

我是忽略了什麼?

我起身又去翻整容間裡,昨晚放那具男屍對應床上的整容記錄簿,這同樣也沒有,儘管我已經不再抱任何希望,但真的沒有,沒有任何一頁有記錄我昨晚看到的那個被某村民撿到的無名男屍的記錄。

竟然一頁都沒有,記錄簿裡乾乾淨淨,比我的臉還要乾淨,什麼都沒有。

我找不到關於那具屍體任何的收容記錄,也找不到他的整容記錄,他連同這些紙質資料一同消失的乾乾淨淨。

要不是我百分之百確定那人真的死透了,我甚至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我淩晨離開之後就自己爬起來走了。

或者,這隻不過又是我的一場離奇的夢?

難道真是我多次熬夜產生了幻覺?其實這些種種的詭異都是身體暗示我就要猝死了?

大張追了我一路,看我猶如神經病,實在反常的很,他不明白我究竟想乾什麼,隻能作為一個正常的普通人盲目的開導我,還是先回去好好睡一覺,把覺睡足了再說。

現在我真正意義上六神無主了,被突然的情況搞得真的不知所措,分不清現實,被大張好心的拖回屋子,擺到床上,好貼心用被子把我捂嚴實,他拍我的腦袋妄圖把我的魂拍回來:“睡!”。我躺在床上,腦子確實困極了,睡眠不足導致我困得腦仁開始疼,但我閉不上眼睛,男屍沒有眼珠的眼眶在看我,他脖子上的傷痕不斷出現在我的腦海,睡不著!我睡不著,眼睛前一陣黑一陣白。

難道我昨晚除了縫合整容好那個女孩,其他的全部都是幻覺?是我在做夢呢?

可那經曆真實的不像是我臆想出來的,可我能想到那些場景裡的氣味,我有感受。

還是說它真的隻是一個特彆真實的夢?

可現實擺在眼前。

我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長期接觸這些東西,導致我精神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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