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行平挑了下眉,慢慢的、帶著遲疑說出口。
陸昆?
等等,陸昆不是已經......!
我不可思議的看呂行平,他在開什麼死人玩笑?
“會不會是有人在模仿他?”我立刻問。
“每個人的哨音都是有自己特點的,根據情況不同時刻都在進行變化調整,也就是,嗯,動態升級,能理解嗎?”
小高讚同呂行平的觀點,衝我搖頭。
“不是聽過幾次就能模仿出來的。”
“這就是陸昆的信號,我肯定。”呂行平肯定道。
“那他說了什麼?”小高問他。
呂行平疑惑的皺眉,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聽了好幾遍後不確定的說。
“他在叫我們過去?”
過是不可能過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在那裡,讓我們過去。”
呂行平皺眉,抬手慢慢指著一處方向,陸昆讓我們到那去。
順著視線看過去,那方向看得我悚然一驚。
轉換方位,我就是剛才從那裡過來的。
方師吃了東西說了那些意味不明的話離開之後,我向前走了走就看到高台的這個方位。
“肯定不是陸昆。”我有必要插嘴了,“我就是從那過來的。”
“那邊隻有一些石俑,彆的什麼都沒有。”
“我也親眼見到陸昆的,遺體。人死不能複生。”
我想到那些殘肢。
我的話音剛落,呂行平、小高突然各後退一步,小方師傅也轉過頭來,這三人紛紛盯著我,表情凝重。
這似曾相識的三對一。
又來?
我心說,絲毫不怵他們,“少跟我來那一套。”
“玩我很有意思?”
“不可能。”小高立刻插嘴。
“從你們來到這裡以後,就一直在高台附近轉悠,從沒離開過我的視線。”他指了指台子,“我一直在高台上麵,你們的軌跡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一直關注著你,你一直沒走遠,一整晚就老老實實在高台邊。”
“你說胡話呢?”
他認真地問我。
我看看小高,看看呂行平,看他們的表情顯然是確定一直看到過我。
這不可能。
“我真的從那邊過來的,我在整個廣場轉了整整一個晚上!”
我把我這一整晚和他們失聯後的離奇經曆簡要說來,省略掉入陪葬坑的內容,最後指方小師傅。
“最後這裡一片漆黑,隻有我的手電筒光亮,我找不到你們,也找不到高台,什麼都看不到!地下還有奇怪的東西要吃人,最後就是你關鍵時刻救的我,不然我真的死定了!”
“你之後問我要吃的,我都給你了。”
我急著看他,企圖讓他證明我。
方師傅平靜的像事不關己,臉上沒什麼表情:“沒有。”
“啊?”
我沒懂他的意思,但直覺他的否認不是什麼好事。“什麼沒有?”
“不是我救的你。”他麵色從容,認真回答。
“方炳一直和我在一塊,我們可以互相證明。”
小高不可思議,“救你的人一定不會是他,他和我一直在找入口,他細處找,我站得高順便警戒,直到剛才聽到呂先生集合的信號,我們才過來的。”
“不浪費時間。”
呂行平包著手臂看我,慢慢開口。
“你怎麼證明你是江舟?”
“我有理由懷疑江舟已經死了。”
呂行平麵無表情,“我和江舟有接頭暗號,並且這個暗號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現在說,暗號是什麼?”
“如果你不能證明——”
麵前的小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掏出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所以——好好想想。”
“你究竟是誰?”
他們沒有在開玩笑。
頂在我脖子上的匕首很鋒利,我感到脖子已經被割破了,血迅速流出來,我聞到了我自己的血。
我感覺所有人突然惡狠狠的,氣氛極其不妙。
現在的我猶如砧板上的魚。
他們隨時要我的命。
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
我不知道事情怎麼突然到了這步田地。
我可能和呂行平有什麼接頭暗號嗎?
再說我們什麼時候交換過暗號了?
就我一個俘虜怎麼可能和領頭的交換暗號?
我也配?
脖子好疼。
不過現在最重要是,我該怎麼證明我是自己?
我是江舟?江舟就是我?
我一時覺得沒有頭緒,甚至感到好笑了。
我自己就是自己,這還用得著證明?
這還需要證明?
既然小方師傅一直沒碰見我,那剛才救我的人是誰?
餓死鬼一樣問我要走了所有吃的,我還給了他一塊巧克力,那是我最後一塊巧克力。
我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麼多、這麼好吃的巧克力。
細細回想,我確實沒有辦法證明那個人是我們幾個中的是誰。
當時那人一直隱在陰影裡,很少主動說話,光知道吃,我就先入為主的以為他是方小師傅,而且“他”說話聲音分明和方師傅聲音很像。如果不是本人,那就是會口技,而且肯定是熟悉我們的,至少他知道方師傅姓什麼。
而我跟了幾天下來,甚至他前後救我多次,我還都不知道。
他是誰?
這裡還有除了我們之外的第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