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膠著在一起,無形的壓力壓在人的肩膀上,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何易年被導演叫過去說戲了,麻好好安慰地拍了拍他,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她看得出來何易年壓力很大,一個人坐在角落裡背台詞,開拍前的那些玩笑,種種行為的背後無法掩蓋他想要隱藏的緊張和憂慮。
所以在拍戲的時候用力過猛,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理解。麻好好沒看過何易年以前演的電視劇,不知道他是一直如此,還是緊張之下的發揮失常。
總而言之,他已經進入了一個惡性循環。越是想演好,越是用力過猛,在不斷ng的刺激和心裡暗示下,他若是不儘快調整好心態,隻會在這場自己跟自己的心理戰裡越陷越深。
當了小一個月的表演係學生,麻好好還算有些天賦。演戲這種事,外人能給自己的幫助其實很少。就算莫禹恒說得天花亂墜,何易年自己不找到那個點,便永遠不會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莫禹恒緊繃著一張臉,神情很嚴肅,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笑嘻嘻的模樣。
他和何易年聊完,擺手讓何易年先去休息,等半小時後繼續拍攝,又把麻好好叫了過來。
見多了看他笑著的樣子,看到這樣嚴肅的莫禹恒,麻好好不習慣,心裡還有不願意承認的不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這出戲不止何易年有問題,你也一樣。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嗎?”莫禹恒說道。
麻好好低頭摳著手指,她就知道叫她過來沒好事。
麻好好說:“知道了。”
莫禹恒說:“在台下鞭子不是揮得挺好的嗎,怎麼一到鏡頭下就束手束腳。緊張了,還是不敢打?”
麻好好不說話,鞭子是道具組特彆製作的,不像一般的鞭子抽人那麼疼,但也撐不住往人臉上抽十幾次。何易年ng十幾次,臉上都被鞭子都紅了,麻好好不忍心下手。
“等會開拍不準再這樣了。你下不去手,這出戲還得ng,到時候何易年更受罪。”
麻好好抿這嘴唇,又小心翼翼得抬眼看他,說了一個“嗯。”
莫禹恒的表情沒繃住,嘴角勾了一下。她平時不是挺能的麻,他這還沒說幾句話呢,怎麼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他直接抬手揉了揉麻好好的頭發:“好了,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小媳婦躲了一下,見他笑了,膽子終於大了一點,說道:“你。”
這是說欺負她的人,是他了?
莫禹恒麵對這無厘頭的控訴,也沒生氣,就是覺得有些好笑:“小沒良心的,我對你多好啊。你說說我哪欺負你了?”
麻好好有理有據:“你讓我打人。”
莫禹恒攤手:“那總比讓人打你好吧?”
麻好好:“……”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麻好好不想承認自己不對,也不想認輸,莫禹恒又拍了拍她的頭頂:“好了,你要是不敢打,這戲一直過不了。回去好好想想,讓你學長少受點罪。”
麻好好摸著頭頂想,他怎麼知道何易年是她的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