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就這樣算了啊……”小給還想給麻好好抱不平,話才說出來,自己就先意識到什麼,自覺地打住了。
他看著何易年和道具師傅,又看看一臉平靜的麻好好,再是不甘心也隻能化為一句幽幽地歎息。
幾人都沉默著不語,誰都清楚這個事實。不能算了,他們還能怎麼樣?
沒有勢力,沒有背景的新人是沒有話語權的。
強權階級是他們惹不起的,硬碰硬就如同雞蛋碰上石頭,除了將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不會有其他第二個結果。
幾個人都知道,湯眉的囂張是有底氣的。即使她的底氣不過是狐假虎威,拿著雞毛當令劍,卻也沒人對付得了她,隻要她扒著周偉雄一天,這根雞毛就永遠有效。
所以她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湯眉,對莫禹恒的要求陰奉陽違,就是篤定了周偉雄會給她撐腰,莫禹恒不敢拿她怎麼樣。
談到這個話題,房間的氣壓忽然低了下來。
麻好好也好、化妝師和道具師也好、何易年也好,不過都是混跡在娛樂圈裡的小人物,自己的前途還處在一片迷茫之中,哪裡得罪的起掌握著他們命脈的資本家。
想到這些,幾個人頓時都沒了再討伐湯眉的心思,又安慰了麻好好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等他們從房間裡離開,麻好好立即翻身從床上爬了下來,直往衛生間邁去。
剛才幾個人在她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她身上穿的衣服不知道被誰換了,可頭發還一縷一縷地黏在一起。
可見從那片湖水裡爬上來,她還沒來得及洗過澡也不會有人冒昧地給她洗澡就是了。
發現了這一點,麻好好的心理作用立馬就發作了,隻覺得皮膚上猶如爬了幾千隻螞蟻一般,哪裡都癢,好像自己成了一隻渾身散發著腥味的臭蟲,連身上穿著的這件睡衣都被她汙染了。
麻好好進了衛生間,裡裡外外將自己洗了三次,洗發露、沐浴露打了一層又一層,站在水下衝了半個多小時,才覺得她又活了過來。
頭發吹到一半,房間的門鈴響了。
麻好好關了吹風機,走出衛生間去開房間的門。她猜測是何易年他們有人折了回來,可能是有什麼東西落在她這兒了。
先前的睡衣已經被麻好好扔到了一邊,她穿的是酒店櫃子裡的睡袍。麻好好不嫌棄,怎麼也比她那件被湖水汙染的睡衣好。
熱氣熏得她皮膚發燙,因為發燒被染紅的皮膚更添了一層紅暈,帶著未擦乾的濕氣,殘留在她的皮膚上,整個人像是從霧裡走出來。
房間的門一打開,莫禹恒看到的便是這副情景。
房內的人頭發擦到一半,半濕不乾的幾縷發絲貼在她的臉上,勾勒出側臉好看的弧度。她睡袍的領口沒係好,露出鎖骨處粉白色的皮膚,引誘著人想在她的鎖骨上咬傷一口。
偏那人對自己的狀態一無所知,圓圓的眼睛裡滿是迷茫,像是一隻沒有不經世事的兔子,毫無防心地邀請大灰狼進房間裡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