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定在原地。
平心而論,他感覺這門神功確實有點像是魔道功法。
聽上去雖然很神,可確確實實是需要犧牲異性的功力。相比於璿女心經,這門神功修煉起來難度更高,效果更強,也更邪門。
單純從效果來看,隻要成功凝聚出劍種,那麼天底下所有劍法秘武彈指即會。
再平凡的劍招,用在手中,都是生死一劍,威力驚人。
修煉至高深處,呼吸間,即可吞吐劍氣可殺人於無形,這已經有點修仙者施展劍訣的味道了。
隻是,修煉後,自己相當於和沈青嬋綁定。
她寄了,自己也要寄了,同時她的功力會大減。
生死大同,有所有得。
說它是魔道功法吧,又不完全像是。
但確實有些魔性。
難怪叫魔劍生死功。
這估計也是刀劍世界,最頂尖的那一類劍法神功了。
“你覺得,我能學會麼?”牧野問道。
這門神功想要學會的條件,對正常武夫而言,幾乎根本不可能辦到。
沈青嬋有些猶豫,她其實也不確定。
“而且,你幫助我修煉…你自己多年修行的功力就會大減…”牧野搖搖頭,“十多年苦功,將會付諸東流…一旦失敗,伱我可能都會葬身於此。”
“那也總比死在這裡強…”沈青嬋指著四周,“外麵那麼多的骨駭,說不定就是因為被困死在這裡。”
說到這,她目光堅定。
“我相信皇圖大哥肯定能學會!帶我回到雲海劍派!”
“萬一,真的失敗了,那我們…”
沈青嬋語氣多了幾分釋然,“一起葬身在這裡,也死而無憾了。”
此話聽著和之前的選項竟然有幾分相似,隻是沒想到是從對方口中說會出來的。
這或許,就是沈青嬋的‘俠義’選項?
牧野一怔。
在玩家作出選項的時候,是不是這些女主角,她們其實也在做出一個個選擇呢?
“好。”牧野點了點頭,接了這個支線。
牧野隱約感覺,這門神功說不定還隱藏著什麼。
尤其是與這璿女心經。
“自己如今有易筋洗髓的BUFF,加上刀劍雙絕天賦,璿女心經帶來的冰清玉潔之境,鎖元功。修煉這門神功,可以說是得天獨厚。也不知一口氣能修煉到什麼地步?”
“嗯!”
沈青嬋臉蛋微紅,開始抽出佩劍,按照那真武圖上的記載,比劃著生死大同劍。
牧野則撿起那柄春陽斷劍,與沈青嬋一動研究真武圖。
相比於牧野,沈青嬋的劍法天賦更高,幾乎半炷香,就看了個通透。
“皇圖大哥,開始了!”
沈青嬋臉蛋一繃,表情十分嚴肅。
她劍指後者,周身隱有光華。
昏暗的火光下,襯得她此時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
牧野點頭。
修煉這門神功,相較於璿女心經更為危險。
隨即,兩人開始揮動著手中長劍,按照神竅真武圖中的記載,在這密閉的洞窟中,演練起這神秘玄奧的生死大同劍。
這門劍法是神功的核心。
它不是殺敵之法,而是能讓人領悟到生死之意的奧妙劍法。
一痕一掠之間,皆是鋒芒畢露,殺招頻頻現,像是兩個決一生死的劍客。
兩人沉浸其中,在這生死之間,雙方的呼吸隨著真武神竅之法發生改變。
一股股精氣自沈青嬋的鼻息之間吞吞吐而出,順著舞動的劍法,被後者吸走。
因為運功不同,此時女子的精氣是通過獨特的呼吸法門,湧入體內,幾乎是下意識,牧野就感覺到了這一股精純的能量,好似將全身都激活了一般。
那種感覺很微妙,就像是乾旱的大地,忽然迎來了第一滴雨水;饑餓的群獸中,扔進了一塊新鮮血肉。
劍法演練越是沉浸,身體就愈發沸騰。
這種時候,控製稍有不慎,即會功虧一簣。
牧野深吸口氣,身懷兩大特殊神功,他迅速沉靜下來,穩如泰山。
兩者呼吸間,越來越多的精氣不斷湧入體內。
說是精氣,但每一道湧入,在劍法的加持下,牧野仿佛都能感受到後者那每一招之間的淩厲。
這門神功對異性的要求,同樣也不低。
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女子就能與之修行的。
隻有像是沈青嬋這種常年習劍的劍客,才有資格。
兩者於劍法中交織著生死之意,於意念中領會著這門神功的奧妙。
沈青嬋呼吸愈發急促,牧野呼吸卻是愈發平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
【您已習得魔劍生死功】
遊戲中又傳來一道信息提示。
隻是此時雙方都沉浸其中,牧野都未反應過來…
——
雲海劍派。
立派上百年的名門劍派,此時卻迎來了它們生死存亡之際。
劍心殿外的雲海劍場。
這原本是作為劍派弟子修習劍法的廣場聖地,此刻圍滿了各地的江湖人士,分撥將劍場包圍的密不透風。
中間的劍派弟子,一個個手持長劍,卻隻能將其當做拐杖,站立不穩。
中央,被譽為雲海劍派的‘四劍’的三男一女,乃是雲海劍派除了當代劍首,修為最高的弟子。
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品強者。
“哼,你們雲海劍派真是頑固。我等本來隻是上山討個公道,沒想到你們卻如此固執,對自己所做之事,一概不認,視江湖道義於糞土,真是妄為正道名門!”
一名右眼帶著眼罩的大漢扛著金背大砍刀,指著雲海劍派眾多弟子嗤笑道。
這時,那四劍之中的一名鬢角斑白的男子走了出來,輕咳幾聲,冷冷環視眾人:
“少廢話,我雲海劍派沒做過的事情,憑什麼要承認?有本事就把我們打服再說!你風沙門距離我雲海劍派山千裡之遙,我雲海劍派的弟子需要跑到那麼遙遠的地方去掠走你們的弟子?”
“簡直是開玩笑!”
“風沙門是遠,那我浮雲觀呢?”一位手持拂塵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沉聲道,“你雲海劍派與我浮雲觀乃是唇齒之交,每逢佳節,我浮雲觀都會上來我觀中上好的無根水,雲荷露。你們雲海劍派弟子為何要對我浮雲觀下弟子痛下殺手!”
“我那弟子,身上劍痕正是你‘俠劍’白染的成名劍法,白雲劍法所致。”
“你白染乃四劍之一的‘俠劍’,你對得起你的劍號麼?”
“我說了…”名叫白染的男子麵色一沉,“我說了,我沒乾過此事。”
“你沒乾過此事,你就怎知道你管束的弟子沒乾過?哼,少廢話!今日必雲海劍派必要償還我弟子的命來!”
後麵浮雲觀的眾多弟子紛紛怒罵出聲。
“周觀主,這其中定然有誤會…”白染身後,一名麵容沉穩的男子站了出來。
“誤會,有什麼誤會?”
“會白雲劍法的,不止是我雲海劍派白師弟的弟子。”男子緩緩道,“你怎知不會是彆人呢?若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讓我們正道自我相爭,好從中獲利…”
“上當?”那觀主哈哈一笑,“你當我幾大門派都是傻子不成?”
“沒錯…”另一邊,一名手持禪杖的老僧走了出來,搖頭道,“我雲禪寺是親自抓住了你們雲海劍派的弟子,才會上山討個說法。你們還是不認罪,屬實在嘴硬!”
“弟子?”
老僧揮了揮手,後麵的眾多僧人立刻抬起一名少年走了過來。
“你且看看,是不是你仁劍蕭嶽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