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安在賽拉那邊的眼線塔陀被廖爺手下找去, 他趕到的時候, 塔陀戰戰兢兢,拿眼睛不住的瞟他,他當著廖爺的麵, 讓塔陀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塔陀原封不動的把那天遞給齊驍的消息複述給廖爺, 廖爺聽完, 與齊驍口述無二致, 便點點。
然後又問了塔陀之前都遞過什麼消息, 塔陀把自己賣給齊驍的消息都說了。
有些事情齊驍一手辦的, 不需要經他同意, 但大事件確實也有,他也清楚, 廖爺擺了擺手, 示意塔陀可以離開。
好在塔陀沒有賣過他太過保密的消息, 否則此次定會露出破綻。
“怎麼, 突然住酒店了。”突然廖爺問他這麼一句話。
齊驍知道身後眼線遍布, 其它勢力的人, 廖爺的人,道陀的人, 包括迪卡,“上次與藺聞修碰麵後, 他今晚有個酒會, 邀我參加。”
廖爺一聽, 點點頭,“老三啊。”
“並非我不信你,但事已出,你身邊又跟了個中國軍方的人,你讓我怎麼信,怎麼服眾,怎麼給道陀那條腿接上。”
“明白。”突然廖爺賣起了親情牌,齊驍自然清楚他這隻老狐狸的陰沉思想。
“賭場要往外擴大,藺聞修此次前來,必定與賭和毒有關,你細細探著,不管是哪一點,隻要能跟我們合作,你就立下大功,也抹了此次所有人對你的疑慮。”道陀那批四號折在軍方手裡,損失慘重,經濟來源切斷大半,眼下利潤最大的,便是齊驍管理的賭場。
“我儘力,隻是藺聞修此人,高深莫測,難以琢磨。”
“在他走之前,最好能搞定這個人。”
搞定藺聞修,藺聞修此人不缺錢,不缺人,他來此,毒和賭這兩樣,必定有一樣是他所需。否則沒人會來這不人不鬼的魔窟。
齊驍路上經過商場,便讓桑傑停下車,不出半個小時出來,手裡拎了兩個袋子。
南絮不知道齊驍做什麼去了,她不能出這個門,服務生敲門她都沒開,安婀娜就在旁邊的房間,出去不保一個冷槍斃了她的命。
這時敲門聲傳來,她走到門口,“誰?”
“我。”
是齊驍的聲音,她急忙開門,齊驍出來後,遞給她手提袋“換上。”
南絮除了需要換洗,平時都穿著她那身作戰裝,軍裝背心工裝褲不離身,此時打開一看,她嘴角一抽,是一條長裙,旁邊是一雙白色高根鞋。
她平日裡很少穿袖子,不過他讓穿,她就去換。
南絮在洗手間裡鼓搗有一會兒,才推門出來。
齊驍站在窗邊,手上夾著一根燃了過半的香煙,聽到開門聲便轉過來,眸光微微頓了頓。
南絮身材高挑纖細,裙子的尺寸正合她腰身,一字肩把她頎長細白脖頸顯得更加優美,鎖骨窩深得讓人想掐上一把。
她把長發重新挽了起來,額頭上垂下劉海分到兩側,露出飽滿的額頭,五官襯得更加精致。
南絮被他打量的目光看得滿身不自在,“沒有化妝的東西,我隻能這樣。”
“不用,這樣挺好。”她五官上毫無點綴,但她眉並不淡,睫毛長而密,已經很加分,最為平淡的可能是唇色,近日來她被困於此,唇色不如剛見時那樣飽滿豔麗,但即使這樣,也讓人眼前一亮。
他掐滅手裡的煙,一邊向她走來一邊脫下外套,南絮不解之時,就見外套已經披在她身上。
***
三樓的酒會場,他的手搭在他腰間,她幾乎被他半摟在懷裡,穿梭於人群中,他談笑風生。
男人,或是女人,都會往這邊瞟來,在這裡,驍爺誰人不知,這又是哪來的女人,看那女人白的,看那腰細的,還披著驍爺的外套,怕不是太激烈,你看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吻痕,嘖嘖嘖。
南絮充耳不聞,目不斜視,他走哪兒,她到哪兒。
從遠處被簇擁著走進的男人,不是彆人,正是那日高爾夫球場所見的,藺聞修。
有人迎上前打招呼,就見藺聞修走向他們這邊,與齊驍握了握手,鬆開的手卻伸向她,“你好,南小姐。”
南絮抬手與他握了下,“您好,藺先生。”
藺聞修內裡什麼樣她不清楚,但外表絕對是個儒雅紳士,眉目間深沉且和善的笑,很難讓人聯想到他會是以賭起家,但她明白,此人絕非善類。
握手的同時,南絮感覺到搭在她腰間的手掐了她一把,這個齊驍,掐她乾什麼,但她麵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
齊驍跟藺聞修聊天,談的話題與生意有關,她借口離開,站地遠處。
她站在外圍,目光環視酒會上形形色色的人,齊驍與藺聞修兩人明顯與這裡格格不入,那些人眼裡貪嗔癡都流於表麵,隻有這兩個人,像是與塵世不染。
安婀娜突然出現在她視線裡,她穿著長裙,胸口飽滿得快要爆出來,大波浪的長發隨著走路飄逸著。她徑直奔向齊驍和藺聞修,大濃妝的臉上笑盈盈的跟藺聞修打招呼,轉身就坐在齊驍身邊,那身子使勁往上靠。
南絮嘴角微微抽搐,不過安婀娜的胸,真大。像個肉球,呼顫呼顫的。
安婀娜說著上什麼,胸部笑得亂顫,直往齊驍身上擠。
幾人聊了一會兒,然後就見藺聞修起身離開,安婀娜已經挽上齊驍的胳膊,撒嬌的說話,會場人多,她站在外圍根本聽不到。
就見齊驍在笑,笑得還挺好看。南絮撇嘴,風月場所逢場作戲,他演得爐火純青。
“南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聲音傳來時,她才發覺自己掉以輕心,有人靠近她居然沒有察覺,“是藺先生啊,您好。”
藺聞修衝她揚了揚眸光,示意他剛才的問話她還未答,她掛著得體的微笑,胡謅個理由,“這裡空氣新鮮些。”
“我近日要離開,不知南小姐是否有什麼需要藺某人做的。”
南絮心下微頓,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繼續道,解她的疑惑,“我欠你個人情,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
南絮嘴角揚起一抹不深不淺的弧度:“謝謝。”
她未說有事,也未拒絕,她不清楚藺聞修到底為何意,但他此話的含義,是否已經知曉她的身份。
沒有不透風的牆,廖爺勢力範圍內,太多人清楚她的身份,隻要藺聞修探得深一些,必定知曉一切。
她隻是猜不透,因為她對他不了解。但齊驍說過,他危險,她自然信。
藺聞修從路過的服務生托盤中拿過兩杯酒,遞給她一杯,南絮接過道謝,兩人碰了下杯,她淺淺抿了一口。
待他離開,她就轉頭尋著齊驍的身影,正撞上他直視著她的眸光。他眸光暗了暗,似在警告。她依舊掛著笑,衝他舉杯。
酒會結束,齊驍的手始終搭在南絮的腰間,與藺聞修握手道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