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爺出事, 驍爺重傷入院至今沒出來, 醫院控製嚴密,重重把守。外麵的人摸不著風聲, 不清楚驍爺這命能不能撿回來, 其它勢力也在躍躍欲試, 想要分一杯羹。
桑傑每天都會來醫院,報告給齊驍外麵的風吹草動,齊驍讓他自己放手大膽去乾, 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桑傑知道齊驍信任他, 他很感激這份信任。
桑傑走後, 齊驍寬著病號服, 從窗邊晃悠到洗手間,倚著門框看著洗手盆前的南絮,精致的小臉曬黑了一些, 卻還是瞧出膚質底子的白皙,頎長的頸項常年裹在衣領下,此時露出一隅,又細又嫩,總讓他想咬上一口,“又在給你男人洗衣服呢。”
南絮對於他的混痞子早習慣了,有些逗弄的話她已經左耳進右耳出, 已經不會像最初那樣被他揶揄幾句就想揍人。
她擰了衣服, 拿過衣架掛在洗手間裡瀝著水, 回手把自己外套一脫,直接摔在水池上放著的圓盆裡,“來,給你女人把衣服洗了。”
齊驍一聽樂了出來,帶笑的眼就這樣直盯盯的看著她,南絮也不未弱,挑眉,“來啊。”
他連連點頭,低低的笑著,南絮也不催他,直到他真的擼袖子把手放到水裡時,胳膊被她拽住,“搞得像我欺負傷殘人士似的,一邊呆著去。”
她抽出毛巾,給他擦著手上的水,齊驍低著頭看著她的小臉,眼底蘊著濃濃的笑。
外人看南絮,清冷孤傲,一身英氣,但在他眼裡,她時不時露出的狡黠模樣,特彆刁鑽,偶爾會刺一刺他,小事上小嘴總是吐著冷情的字眼,遇到大事頭腦十分清明,分析判斷精準,身手極好,他意識到這些時,心裡咂了下,這不是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
“我給你洗。”他抽出手,是真的要給她把衣服洗了。南絮哪能讓啊,他現在一隻手還吊著繃帶,重傷患者,她笑出來,“好啦,逗你呢,以後有的是機會。”
“行,以後我給你洗衣服。”
“記住你的話,不許食言。”
“爺們吐口唾沫都是釘,食言,瞧不起我。”
南絮重重點頭,“我記下了。”
這句話的含義,他們都明白,是讓他保護自己,好好活著,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齊驍用另一隻完好的手臂搭在她肩上,盯著她洗衣服,南絮說他,這事不用監督,她不會糊弄自己,要糊弄也是糊弄他。
***
一周後,桑傑帶著手下近百人,浩浩蕩蕩到醫院接齊驍出院,場麵陣仗極其隆重,遠處窺探的人,看到齊驍被手下簇擁著從醫院出來,身姿挺拔,腳步沉穩有力,根本不像傳言那樣,說驍爺這遭鬼門關怕是有去無回,幫派內由原廖爺心腹桑傑和其它元老打理。
此時再看到齊驍完好如初的露麵,有些想要分那杯羹的心思暗暗收回來。
不過膽子夠大的,還是準備去啃一啃那塊飄香四溢的骨頭。
驅車來到廖爺院落,元老們已經在大堂裡等候,交頭接耳,小聲議論。齊驍與幾位元老客氣客氣,讓了座,他直接坐到主位上,意圖相當明確,以後,這裡他說了算。
自然有人不服,卻也不能明著挑事,眼下內訌不斷,混亂不堪,外麵勢力紛紛尋釁滋事,虎視眈眈。有人想占了齊驍現在的位置,暗中拉攏,卻不敢明目張膽。
這一切,都在齊驍意料當中,那些元老哪能輕易放過他,恨不得現在就給他扣個罪名,說他黑了廖爺。其實這個罪名倒挺好,他願意聽到這樣的風聲,傳的越多越好,所以也沒讓桑傑刻意打壓。內部不團結是大忌,就讓內部繼續亂下去。
有人打著給廖爺報仇的旗號要搞事,齊驍冷聲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個“李哥”被他親手解決了,眼下要做的就是穩住自己,廖爺出事外麵虎視眈眈,你們叫得倒歡,動動腦子現在應該做什麼。”
迪卡走後銷金窩生意交由娜嘉治理,但生意越來越差,這幾日兩個場子被人搞了,娜嘉見到齊驍,就開始哭訴:“驍爺,你得管管。”
“你那邊配備的手下不夠你看住兩個場子?還是你治理能力不行,不行就讓位,有得是人能處理好。”齊驍麵無表情,言語間儘是硬石子,嗆得婀嘉哭聲一哽,沒了下話,再多說下去,她的位置不保。
齊驍話一出口,自然有人打起那邊的主意,會議結束後,有人靠過來,“驍爺,娜嘉辦事不得利,幾日間丟了兩個場子,其它間生意也越來越差,那邊已經入不敷出了。”
“迪卡走後,廖爺親自任命娜嘉治理生意,你是讓我寒老爺子的心?”齊驍麵上清冷,從出院到此時,沒露過一個笑臉。
齊驍準備離開,有人想要討好他,就說:“驍爺,您也彆住酒店了,多麻煩,廖爺這院子也是空著,您住……”
話未說完,齊驍直接送他三個字:“住不慣。”
齊驍走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驍爺雖說脾氣不太好,但今天脾性太硬了,十句話,八句能嗆死人。
果然,老大位置空了,不出意外他即將坐上去,誰也不放在眼裡。
齊驍上車往後座一靠,擺著舒坦的姿勢,心裡冷笑,內鬥去吧,省得他操心。
桑傑雖然不太明白齊驍是為何意,廖爺走了,他自然是順理成章坐上廖爺位置,但卻明顯不上心,看不懂,他也不想懂,隻明白一點就好,齊驍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前後幾輛車陪護齊驍離開,剛到酒店,手機響了,他拿出一看,是多日未聯絡的泰格。
他這時打電話給他,接起電話那邊先開了口,“驍爺。”
“泰爺。”齊驍一手綁著繃帶,另一隻手拿手機,要不是南絮強烈要求,他真不愛綁著礙事的玩意,乾什麼都不方便。
泰格歎息一聲,“我聽說了廖爺的事,節哀。你傷勢如何?”
齊驍心裡冷笑,想必是聽到他出院的風聲吧,“托泰爺福,兄弟大難不死。”
“那就好那就好,兄弟在這恭喜一聲驍爺,我派人給你送點禮物,給兄弟坐上頭把交椅的賀禮。”
“喲,這哪好意思,讓泰爺破費。”他歎了口氣,“哎,外麵虎視眈眈,泰爺,兄弟直說吧,這位置不好坐,殺機四伏。”
“這一年,金三角勢力又一次洗牌,驍爺,兄弟相信以你的實力,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齊驍爽朗大笑:“借您吉言。”
他也不跟泰爺打什麼馬虎眼,他就是坐上這位置了,再不穩,外麵再風雨飄搖,即使他坐上這位置兩天勢力被洗,那也是坐了。
“最近一段時間你出行多加小心,有用到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
齊驍想了下,覺得時機差不多,“泰爺,您這份心,兄弟領了。但情不能白領,兄弟給你個回禮,送你筆生意。”
泰爺一聽,心下高興,“驍爺口中的生意,定不是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