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煥是禮部侍郎,馬上又是當朝長公主的駙馬,就算是李然依下令讓人來搜查旁人搜起來也難免會覺有掣肘,李然依考量到這,乾脆也就自己來了。
正好她與葉煥也快要大婚了,此前又對他不甚了解,便趁著今日單獨來看他一次吧。
都說住所參人品,她也正想好好看看眼前這個人平日裡是個什麼秉性。
到了正廳,李然依方才說道:“適才金吾衛發現有匪徒闖入了城東一帶,本宮想著駙馬的安全,特意讓他們來排查一下可好?”
葉煥笑了笑,並無排斥:“公主好意,微臣自當領受。”
李然依唇角微翹,居於堂上匾額之下對房內的金吾衛囑咐道:“你們可要好好搜,彆把葉大人府上的東西弄壞了。”
說是為了葉煥著想其實是在給金吾衛下達搜府的命令。
見眾人都散去,李然依輕揚了一下下巴又問:“說來慚愧,葉侍郎在朝為官這麼久,本宮竟還一次未能來拜訪過。今日葉侍郎不如就借著這機會帶本宮逛逛?”
葉煥自然說不得不,微笑著頷首回道:“好。”
他側身抬手:“殿下請隨臣來。”
李然依跟在葉煥身後:“不如就從書房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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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煥腳步微滯,二人正麵朝向相同,卻心思各異。
葉煥從容回身,微微揚了揚唇,緩過剛才突然變得緊張的氛圍:“是,殿下請。”
書房不大,與前廳相比小了不少,但屋內清光明亮,陳設的物件浸在日光灑下的點點塵埃中也透出幾分清雅,似乎隨處可聞見一陣墨香。
整間房子雖小但裝潢不失大氣,倘若人在其中便會有一種安然心靜的感覺。
李然依先從房間正中的一個圓桌開始瀏覽,然後是房間一頭的琴案,再是正對著的葉煥常用的書案。
李然依走過去,看見了擺滿了桌麵的卷宗:“看來葉侍郎剛才正忙著。”
葉煥頷首未答。
“想來本宮到訪打擾到你了。”李然依說完拂手轉身,對身後的書架觀賞起來。
書架之上並非全是書冊,一些葉煥收羅來的瓷器和玉器也都安放在上麵,自然也包括了那啟動機關的陶罐。
葉煥垂眸,尚未察覺到危機:“不敢,公主駕臨是微臣之幸。”
李然依笑了笑,開始對架子上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上手研究:“葉侍郎平日裡看起來不喜言語但說起話來卻也是令人舒心啊。”
葉煥見她離那陶罐愈發近了,便闊步上前站在陶罐旁,難得地對她淺笑道:“公主已受百事繁忙,為人臣子,如此也算是為公主排憂。”
李然依停下來,倒是對他這番話有些意外。
平日裡的葉煥不僅寡言,而且那張清秀的俊臉就像得了麵癱一樣極少出現過其它的神情。如今他不僅話多了,表情也變了,當真是奇了怪了。
李然依望著他有些稀奇:“葉侍郎今日是怎麼了?為何與本宮往日所見有些不同啊?”
“不知殿下何意?”葉煥故作不懂。
“以前本宮隻道葉侍郎是內秀之人,現下到覺得葉侍郎有些風趣了。”
“想來是臣以往在殿下麵前走動得少了,讓殿下誤會了。”
李然垂眸沉吟道:“是走得少了,不過以後有得是時間走動了。”
說完,她又抬眼環視起四周,突然想起一路走來葉府的布局。
“葉侍郎。”李然依話音變得低沉,神色也嚴肅了起來,“你這房內便隻是如此了嗎?”
葉煥怔了怔,尚未理解她的意思。
李然依補充:“貴人府邸常設密室以安貴重之物,難道葉侍郎沒有這個習慣?”
葉煥心下一緊,淺笑緩解:“不瞞公主,府中確有密室,不過是在微臣臥房之中。”
“是嗎?”李然依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