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就是大英博物館裡羅馬時代的波特蘭花瓶,那座兩千年前的花瓶,曾經破碎成無數片,最後又被拚湊起來,依然是巧奪天工的模樣。
或許花瓶隻有在摔碎後,才會注意到她真正的美麗。
顧沈白的心上有電流在竄,葉蘇卻三句不離吃,不停在網上查找著要點什麼菜,前菜主食甜點全都報了一遍後,顧沈白有些不耐地皺眉道:“不用挑了,各點一份,你隨便吃吧。”
葉蘇:“……”爸爸你好財大氣粗哦。
吃完了這頓大餐,回房間的路上路過了賭場區。這是拉斯維加斯賭場酒店的標配。
葉蘇對玩賭場毫無興趣,正要離開時,顧沈白在她身後輕笑一聲,看了看百家樂的區域:“葉蘇,如果你今天能贏一萬美元,我就同意離婚。”
葉蘇:“?!!”你大爺!!
來都來了,合著你是逗我玩呢?
顧沈白卻對她漸漸發白的麵孔無動於衷,“你忘了,兩年前就是在拉斯維加斯,你說隻要你今天能贏一萬美元,就和我形婚。”
葉蘇嗬嗬,原主善於玩這種有錢人的遊戲,她連紙牌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一萬美元,怕是自己把臉都輸進去也賺不回來吧?
顧沈白靠在牆上,淡淡地說,“離不離婚在於我,我給你五秒鐘考慮,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明天一早就回國吧。”
說完他站起來,朝房間走去。
葉蘇慫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試試就試試……”
賭場的侍應生隨時會給賓客送上一杯香檳,葉蘇換了籌碼,被穿著黑色馬甲的女荷官帶到百家樂的賭桌旁,顧沈白在她旁邊坐下來,手肘撐著桌麵,手掌的虎口捂著自己唇邊勾出的一抹淺笑。
葉蘇看著這漂亮洋妞熟練地擺放著紙牌,她恍惚以為自己點開了某個垃圾網頁,上麵跳出一個大型閃爍的廣告:“性感荷官,在線發牌。”
顧沈白就在桌前,看著葉蘇一直輸,一直輸,輸到雙頰通紅,淚都快流出來,實在忍俊不禁。
但越看她著急,就越覺得她可愛,他心裡的煩躁越來越熾,最後也隻得問人要了幾杯香檳喝下。
葉蘇看著牌麵,仿佛牌上隻寫著兩個字,“離婚”,可是越輸越多後,她弱弱地,可憐巴巴地望向顧沈白,“那個,如果離不了婚,是不是就不用還錢了?”
輸太多了,還不起啊!
顧沈白饒有趣味地勾唇道,“你到底是想離,還是不想離?”
顧沈白的襯衫衣領開著,鎖骨露出來,仿佛是在赤果果的勾引。
葉蘇知道自己對這副身體是沒有抵抗力的,如果不離,她遲早得在這身體麵前再次上火。
葉蘇的內心大喊:不要啊!
她決定賭最後一把!
荷官將牌發給在場眾人,葉蘇狠心,把所有的籌碼全都押上了。
等到開牌的那一刻,她不敢看,狠狠閉上了眼睛。
顧沈白也不想看這個結果,他身體煩悶,退出桌外深吸一口氣。
隻聽到葉蘇突然大叫一聲:“我贏啦!我真的贏啦!”然後猛地從桌前擁擠的人群中衝出來。
她眼裡點燃著興奮,想找個人慶祝,看到顧沈白的那一刻,她幾乎是蹦了起來!
“顧沈白,我贏啦!”
她蹦到了顧沈白的身上。
顧沈白雙手托著她的身體,眸光微仰,盯著攀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已經醉得不清的女人。
葉蘇渾身抽搐了一下,跳下身來,曖昧的情愫在兩人目光中流轉,隨後她指了指桌盤,“我,去拿我的籌碼。”
顧沈白卻一把將她攬過,眼中似有萬千星輝,口中的酒意在她臉上吹拂而過,溫暖熏心,沉聲道,“你這是,最後一天做我的妻子呢。”
葉蘇慌張地在他懷裡掙紮,可是他的眸子是壇沉進去就爬不上來的深酒。
她喃喃,最後一天,就怎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