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會成為劉秀春這輩子都想忘記但卻又無法忘記的一幕,甚至他現在隻要想到老鼠,都覺得腿軟。
劉秀春當時硬是咬住自己的舌根沒讓自己喊出來,他正想嗬斥蛋娃的時候,他翻了個白眼就暈了,一直到現在。
他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把蛋娃的衣服脫下來換上了乾淨的,把那些臟的,還有死了的老鼠都拿去埋到了他們家地裡。
可他忘記清理蛋娃嘴裡的血肉,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敢去動蛋娃的嘴。
裡正二人聽完之後臉色都有點發白。
裡正是覺得這件事情從裡到外都透著股子邪氣。
方大夫擔心的則是生吃了老鼠,會不會染上鼠疫。
“孩子畢竟是吃了生肉,可能要隔離幾天,我看他也不是普通的暈倒,而且他的情況,現在可能暈著更安全。”
方大夫一邊說,劉秀春一邊點頭,尤其是最後一句話,他點頭點的特彆用力。
如果現在蛋娃醒來,他都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害怕。
萬一他醒來之後不想吃老鼠,想吃人了咋辦呢?
“對了,你知道他昨天都去哪裡了?”裡正覺得知道蛋娃的活動軌跡非常重要。
劉秀春看了裡正一眼,“他都是跟你家根生在一起玩的。”
意思是,有問題找劉根生。
可是劉根生剛才他還見了,跟幾個小孩在祠堂門口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說啥呢。
“我現在就去找根生,你記住彆讓人進屋了,方大夫你給他也開點藥吧!”鼠疫可不是開玩笑的。
裡正覺得劉秀春全家都應該被隔離才對,他現在也不敢回家了,真是糟心呐。
囑咐了幾句之後,裡正火急火燎的往祠堂那邊走。
劉根生幾個苦於無法知道蛋娃的消息,暫時還沒有任何的行動。
幾個孩子蹲在祠堂外麵的牆根底下發呆。
“根生哥,你爺爺朝我們這邊過來了,咋辦啊?”這個嘴裡問著咋辦,人已經站起來準備跑了。
裡正一眼就看出這幾個娃的不對勁,高聲喊了一嗓子,“你們誰敢跑,我今天讓你們爹媽打斷你們的腿!”
果然這一嗓子喊出口,沒一個人敢動了,隻是也都不敢看裡正。
“爺,你咋來了?有事嗎?”劉根生戰戰兢兢的笑問。
裡正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你們可以啊!現在都是辦大事的人了,我看過幾天我得叫你爺爺了!”
劉根生二話不說直接就跪下了,他最怕的人除了暖寶就是他爺爺了。
而且本就心緒不穩的他,根本聽不出來這是裡正在詐他,還以為他已經知道了。
“裡正爺,是不是蛋娃醒了,他都跟你說了嗎?”另一個也被詐出來的,直接就把他們給暴露了。
裡正拿出旱煙杆子,把煙點著,冷笑一聲,“他不跟我說,我能過來找你們?”
“膽子挺大啊你們!”這句話一出,幾個小孩就像找到了救星,啥都說了。
裡正抽著煙,聽著幾個小孩你一言我一語把整件事都說清楚之後,才磕了磕煙灰。
“這件事,不要再跟其他人說了,不要去蛋娃家,更不要去木匠家,最近,你們幾個,就住到祠堂來吧!”
裡正麵無表情,任誰都看不出來此時的他有多麼的恐懼和生氣。
但他隻能先穩住這幾個孩子,畢竟都是接觸過的,住到這裡,還能讓祖宗們庇佑一下。
“行了,回去拿鋪蓋吧,就說我讓你們打掃祠堂,好事情!”
等孩子們都走了,裡正才晃著腿走進祠堂,上了一炷香,“祖宗,村裡出事了,暖寶不在,能不能幫我把娃找回來啊?”
他現在就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