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山北麓,漠南達爾汗城。
鮮卑可汗拓跋杲的興盛之地。
身材魁梧壯若黑熊的拓跋杲端坐在主位,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陰笑。..m
他的下首,是一位身材高大,宛如一頭猛虎一般的白發老頭。
而台階下,站著一個臉色非常不自然,藏在袖子的手不停顫抖的中年男子。
他的身邊,還放著三個打開的箱子,裡麵的金銀珠寶,光彩奪目。
拓跋杲對這些珠寶看也不看一眼,喝了一口酒,然後冷冷道:
“之前我主動說派兵來幫助你們,可你們不僅不領情,還割了我們拓跋部使者的鼻子。”
“呼廚泉這小子真是狂妄,我正準備興師南下問罪,你們卻主動送上門來了!”
“彆以為拿些金銀珠寶就想讓我饒恕你們,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旁邊的鮮卑羊直慕容虎也大喝道:“區區些金銀珠寶就想打發我們?我侄兒慕容傑的鼻子可是沒了!”
“可汗,不用理會他,不如直接砍了這個使者,然後帶大軍翻過陰山,直接去雲中讓呼廚泉這小子跪下來賠禮道歉。”
鮮卑的羊真大人慕容虎的聲音,嗡嗡直響,讓使者震耳欲聾。
呼衍乞買戰敗陣亡後,麵對漢軍即將兵臨城下,呼廚泉召集眾人商議,最終硬著頭皮派使者去求拓跋鮮卑出兵幫忙。
可沒有哪個使者敢去。
因為鮮卑的使者來了被呼衍乞買割鼻子,這去的話不死身上也肯定要少幾個零件。
最終這個使者被威逼利誘,以全家人性命要挾,他不得不來達爾汗城拜見拓跋杲。
“尊敬的可汗,羊真大人,饒命啊!”
麵對慕容虎的怒吼,匈奴使者兩腿一軟,跪在地上哭喊道,“我隻是個傳話的人,之前都是呼衍大當戶擅自做主。”
“我們家大王這一次派我來,是真心誠意邀請可汗出兵的。”
“這些珠寶是我們的賠禮道歉。”
“若是幫我們趕走了漢人,我們大王還有更多的財物奉上。”
拓跋杲沒有說話,冷冷一笑。
慕容虎一聽,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踢翻珠寶,咆哮道:“看不起誰呢?這些珠寶,就是你們的誠意?”
“割我侄兒鼻子的,可是呼衍乞買動的手吧?”
“他怎麼不親自來賠罪,他的鼻子,我也要親自割下來!”
“至於你,來人呐!現在就給我拖出去,砍了祭旗。”
頓時,跑來兩個凶神惡煞的侍衛,過來架起使者往外拖。
使者臉色煞白,雙腿亂蹬,顫抖著喊道:“羊真大人請息怒,呼衍大當戶他已經死了!”
“是漢人,定襄的那個漢人皇子的兵馬,已經打過來了!”
“如果可汗再不出兵的話,不僅雲中,就連五原和朔方,很快就被人家拿去了。”
“至於可汗想要的束勒川,恐怕也即將不保。”
使者一口氣說了出來,“若是肯可汗出兵,我們大王願意將束勒川讓給可汗。”
“住手!”
一直在冷眼旁邊的拓跋杲大喝一聲,侍衛丟下使者。
使者冷汗直冒,躺在地上顫抖不已,褲子裡麵已經腥臊一片,看來是嚇尿了。
“這可是你們主動要獻給我們的?”
“可不是我們強迫你們給的?”
拓跋杲就等這句話。
“是...是的,呼衍大當戶處事不當,得罪了可汗及羊真大人,他的束勒川,就拿來賠罪了!”
使者顧不上尿在了褲子裡,顫顫巍巍道。
剛才就不該賣關子,早該一口氣將條件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