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晏南看著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項家人,心底頓時滋生出一種無奈的情緒來。
“路知青,你真有辦法?”
項三哥率先開口問道。
還沒等路晏南回答,項穗穗便搶先表態:“那肯定是真的,昨晚他……”
眾人的視線齊齊地望向項小妹,偏偏說話的人還毫不察覺,路晏南不禁乾咳幾聲,讓除了項三哥以外的人暫時離開。
項穗穗眼巴巴地望著他,嘴裡嘟噥著:“我也不能留下嗎?”
旁邊的項建業看緊蹙眉頭的路知青想要開口,擔心他拒絕的太過無情,便先行出聲:“你彆添亂了……”
“可以。”
他們兩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見路知青向自己投來詫異的眼神,項三哥隻能背過身去,心裡琢磨著:路知青的情緒可真古怪。
項媽從屋裡的窗戶望向院子,見小閨女忙忙碌碌地不知在取什麼東西,心裡直犯嘀咕。
片刻,就聽見屋內傳來驚呼聲,項媽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那聲音隻出現了一次,但接下來的寂靜更讓項媽擔心。
見三人走出,項媽連忙上前問道:“好了嗎?”
路晏南微微點頭,並答應到時和他們一起去見老吳。
等路知青離開,項媽才左右打量著小兒子,隻是項建業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情願,嘴裡抱怨著太累,要回屋休息。因而直到他們出發去縣城時,項媽也沒搞懂到底做了什麼準備。
老吳看著腕上的手表,明晃晃地已經過了約定時間,但那兩個年輕人卻還沒來。
他乾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實際上就是空手套白狼,逼對方吃個啞巴虧。中間不是沒有骨頭硬的,但最後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認栽。畢竟生意可以再做,名聲沒了可是很難找補回來。
但眼看著都已經超時二十分鐘,對方卻連個人影都沒有,老吳心裡不禁有些焦急。
遠遠地望見拐角處出現的身影,老吳的臉上頓時恢複冷靜。但等兩個年輕人走到他麵前,卻並沒見被麵的影子。
老吳麵上的冷靜突然有些維持不住:“怎麼?你們是要賠錢給我?”
項穗穗直截了當道:“當然不是。”
“那被麵呢?”
“你付賬我們就把被麵給你拉過來。”
見狀,老吳咒罵了一聲,嘴裡警告著:“行,那就看咱們下次在哪兒見了。”
“你要去就去,可彆怪我們沒提醒你,你字據上的手印可做不得數。”
老吳怒氣衝衝的步子驀然停下,盯著項穗穗兩人良久,突然笑道:“這種小把戲,還準備騙我?”
項穗穗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你愛信不信。”
見老吳看向自己,項建業將手舉起,前幾日還好好的雙手,今天不知怎麼變得紅腫起來。
“昨天我把熱水澆上麵了,現在指紋都沒了。我想著趁著這機會做件好事,把你這騙子送進去。”
老吳和他的隔的不遠,將那隻紅腫的手看得清清楚楚,頓時心裡跳個不停。他想開口說自己不信這些把戲,但對方那隻手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恢複如常。如果項建業現在和他對峙,他確實沒半點主意。
“……行,錢我就不跟你要了,這事就這麼結了。”
老吳想要脫身,項建業卻要他將字據還來。
眼看自己的小算盤又被猜中,老吳隻能將字據甩給兩人。等項穗穗確定的確是那張字據,老吳便要再次離開。
“等等。”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老吳頓時覺得自己遇上了比自己還難纏的家夥。
“字據不是還給你們了嗎?”
項穗穗看著那張字據,當初老吳為了獲得項建業的信任,自己先行按上了手印。因而這張字據上麵,除了項三哥的手印外,還有老吳的。
“既然你也按了字據,要不就賠錢,要不就把被麵錢給交了。”
老吳氣急敗壞道:“我哪來的錢?”
“那是你的事。”
老吳瞪著說話的項穗穗,心裡直後悔:當初就應該讓他們兩個都把手印按上。
“我隻能買八十張。”
項穗穗不搭話,隻看著老吳手腕上的表,語氣悠悠道:“你那隻表也能賣上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