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靠靠!楚哥,真就是你家內冰塊兒!她出軌了!劈腿了!”誇張的公鴨嗓尖叫嘎嘎嘎響徹整個房間。

盯著手機半眼不錯的黃毛青年麵沉如水,不耐張嘴訓斥:“閉嘴!”

剛想跟著起哄的幾人瞬間息聲不說話了,麵麵相覷。

套間包房裡亂糟糟,讓人難以忍受的酒臭味以及煙熏等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撲麵而來。鬨天殺地了一晚上的幾個紈絝子弟東倒西歪睡得玉體橫陳不堪入目。

酒吧裡沒有了夜晚的群魔亂舞燈撕心裂肺,安靜得就像關了門休息的窯子似的。

——五分鐘前

被手機連環奪命call吵醒,黃毛青年摸出手機劃開,咬牙切齒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不出個二五八萬來等著我削死你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卻並沒有因此消下去,而是愈發拔高到刺耳的地步:“楚哥你還睡著呐!快看今天的頭條,你表姐跟一男的睡了!估計現在被一幫一群記者堵在凱瑞酒店裡呢,好家夥現在誰都知道她給安大少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外麵天都快掀了,哥?喂?哥你在聽嗎?喂……”

楚翊愣了好半天罵了一句媽|逼的,隨後飛快按掉通話,點開手機上麵十幾條的頭條推送。

【驚爆!冷氏企業ceo冷凝深夜出入高檔酒店,竟是為幽會私藏多年的小鮮肉?】

【震驚!安氏集團既定未來少奶奶夜半出軌?安家大少頭頂青青綠草原!】

【冷凝劈腿,安氏集團同冷氏是否會因此關係破裂取消婚約?】

【驚!冷凝背後的男人竟然是……】

……

楚翊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把將手機狠狠摔了出去。

“啪!”一聲,機身屏幕裂成了蜘蛛網。

“楚哥,彆太生氣了,肯定是那些狗日的娛記瞎特麼亂寫的!”旁邊一人連忙小心翼翼勸說,另幾個陪玩的被嚇得不敢吱聲,楚翊發起火來可是很可怕的。

楚翊換好衣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裡擠出“冷凝!”兩個字,厭惡的情緒噴之欲出。

*

八月二號,上午七點半。

凱瑞酒店眾多娛記狗仔被堵了個水泄不通,酒店管理出動保安也無濟於事,最後無奈隻能報警。

在警察到來之前,三四個脖子上掛著黑咕隆咚相機的人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居然溜進酒店十二層,直逼某房間門外。

這是一間豪華至極的vip總統套房,裝修豪華貴氣富麗堂皇,意式真皮沙發,閃人眼球的繁複精美吊燈,腳下柔軟得不可思議的舒適羊絨地毯,掛在牆上的畫作,擱台上的花瓶,擺件……

此刻,房間的一麵牆上側靠著一位青年,他盯著對麵牆上光鑒可人的牆鏡許久,神色中透著些許凝思和不解。

鏡子裡的人長著一副俊美至極的麵孔,他的臉部輪廓立體深邃,鼻梁高聳,厚薄適中的唇形都恰到好處,線條分明的下頜,奇異地有些柔和,並不很剛毅,側顏堪稱完美。

眼眸微微挑起,卷曲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深情魅惑的桃花眼,眼神溫柔迷離,自然透著情意。

此時,青年抬著下巴有些無奈的模樣能讓眾多女子為之著迷尖叫。

黑色的細碎短發蓬鬆而淩亂,眼眸半耷拉的樣子反而有種股無辜的味道,而處在一種剛起床身上還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起床氣不止沒讓他減分,反而更添加了一種奇怪的魅力。

“真特麼帥,還可愛。”肖暘喃喃自語。

然而語氣中有還有兩分惆悵,因為這身體並不是肖暘自己的。

多麼神乎其神的事,肖暘睡了一覺起來,竟然換了個身體。

肖暘挪動腳步往裡走,抬眼看向大床上,凹陷進被子裡裹得緊緊的,裡麵睡著一個人,從那一頭鋪了滿滿一枕頭的烏黑順滑頭發可以看出,是個女人。

毫無疑問,昨夜肖暘不僅換了個身體,他還把一個陌生女人給睡了。

赤著腳踩在潔白的羊絨地毯上,肖暘一步步走到床邊,床頭櫃上放著一塊女士腕表,他拿起來一看,心裡哇哦一聲:“價值千萬的鑽石手表,這麼有錢的嗎。”

又走了兩步,彎腰從地上撿起一件衣服,喃喃鑒定,“J家春季新款高定套裝。”一邊繼續看著,一邊心想雖然他換了個身體貌似有些東西倒還是一樣的,那他還是在原來的世界麼?

最後視線到了床邊黑色bra靜靜地躺在那裡,肖暘用手指輕輕勾起帶子至眼前,沙啞的聲音有些性感:“M旗下的老牌藍血品牌,七位數啊我艸……”

就在肖暘低聲自言自語的時候,床上的人有了動靜。

蓬鬆的被子慢悠悠被推開,一隻瓷白細瘦的手臂從裡麵伸了出來,往上移,放在額頭上,按了按。從幾根削蔥根一樣纖細的手指能也看出,躺在床上的絕對是個養尊處優的女人,對方是側睡的,肖暘並沒有看清楚她的臉。

肖暘沒出聲,體貼地留出足夠的時間讓對方清醒。

她的頭發是純黑色的,很有光澤,順滑,很長,滿滿的一捧,她將一邊臉頰的頭發輕輕彆到耳後——

露出一張臉來。

清清淺淺的素淡容顏,一對霧靄朦朦的罥煙眉,雙目氤氳清冷,唇色極淡。

目光不聚焦,略不清醒。

肖暘眼皮一跳,心裡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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