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生生被賀時霆笑得打了個寒顫。但他平生最恨賀時霆,不願在賀時霆麵前落了下風,強撐著抬起下巴對賀時霆道:“巧了,這不是賀侯麼?”
賀時霆神色平靜,和魯王打了個招呼,閒話般地說道:“是巧,魯王好興致。”
風平浪靜的海麵,看著無波無瀾,底下實則波濤暗湧,藏著無限殺機。
越平靜,越令人害怕。
魯王從小到大領教過多次賀時霆的狠厲手腕,見他這副樣子,不由心中一緊。
楚楚也很緊張,對麵那麼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看著都不懷好意,她擔憂地揪住賀時霆的袖擺。
賀時霆感覺到身後的小動靜,微側過頭,單手攬住楚楚的腰,把她整個兒藏到自己身後。
“沒事。”
灼熱的大掌撫在楚楚腰間,楚楚輕顫了顫。
魯王的視線順著賀時霆的手,落在楚楚驚鴻一現的細腰上。
他色、欲熏心,開口道:“賀侯身後這位姑娘甚是嬌美。”
賀時霆沒接話茬,眼皮一撩,斜睨著看他。
他眼裡儘是殺伐果斷的氣勢,魯王被色、欲衝昏了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些,想起賀時霆做事有多瘋。
賀時霆卻沒發瘋,還誇了他一句,“魯王好眼光。”
魯王原就想要了楚楚,見賀時霆今日這麼好說話,有些吃驚,但思及自己身後跟著的數十護衛,又覺得理所當然。
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和賀時霆要了這美人……
他心思一動,臉上便帶出幾分淫邪之色,賀時霆如何看不出。
賀時霆鳳眸微眯,視線掃過魯王身旁的美豔婦人,接著道:“可惜魯王你娶側妃的眼光不怎麼樣。”
魯王側妃原就為魯王看上楚楚的事心裡有氣,這會兒被賀時霆諷刺,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忍住了。
賀時霆毫不在意她的想法,冷淡地對她下了評語:“庸脂俗粉,不堪入目。”
這般惡毒的評價,算得上羞辱了。
當眾羞辱魯王的側妃,等於是在下魯王的麵子。魯王氣得發噎,尚未動怒,又聽賀時霆道:“不過側妃和魯王倒很是般配。”
這便是明目張膽地羞辱魯王了。魯王目色陰沉,正要叫護衛將賀時霆抓起來,他的側妃握住他的手。
“難怪賀侯這般目中無人,賀侯身邊的妹妹生得那樣美,連綺閣的頭牌也比不上。”側妃撫了撫自己滿頭的珠翠,道:“恐怕在賀侯眼裡,天下人俱是庸脂俗粉。”
她很會給自己找台階下。隻是她暗諷賀時霆也就罷了,話裡話外地又拿楚楚和妓、子比,聽得賀時霆眸色森冷。
賀時霆沒了羞辱他們的耐心,指尖夾著一顆黑玄鐵珠,黑沉沉,寒浸浸,凶意暗藏。
還未動作,他的袖子被輕扯了扯。
楚楚從他身後探出來,看著他,琉璃珠似的眼眸裡含著純然的好奇,“侯爺,綺閣是什麼?”
賀時霆聞言,神色微滯,深深地看了楚楚一眼。
但他沒說什麼,隻是哄孩子似的說道:“好人家的小姑娘不需知道那地方。”
楚楚有點小委屈,“可是側妃都知道。”
魯王側妃特意提起她和綺閣,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隻有她不知道。
賀時霆垂眸,眼裡思緒複雜,但很快褪得乾乾淨淨。他嘲諷魯王側妃道:“大約是側妃時常出入綺閣,才知道得那樣清楚。”
良家女子誰都不想和青樓扯上關係。時常去青樓的女子,會是什麼人?
魯王側妃莫名被潑了一盆汙水,成了個和青樓關係密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