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賀時霆的聲音!
楚楚回頭,果然見到賀時霆。
她立刻扔了手上的掃帚,幾步跑過去,撲到他身上,“侯爺。”
賀時霆身形未動,穩穩地接住楚楚。他見楚楚額間有幾滴晶瑩的汗珠,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給她擦汗。
楚楚仰著臉任他擦,眨了眨眼睛,軟軟地對他撒嬌,“侯爺,我害怕。”
這?話?說的,一群人俱都目瞪口呆。
她哪裡像害怕的樣子?
被**了的瘸腿老漢和?小胖子更是氣得嘔血,倒在地上罵罵咧咧。
賀時霆明知道這?小姑娘沒有那麼怕,還是很配合地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在,不怕。他們嚇著寶寶了?”
他鋒利的視線剜過地上的兩人,那瘸腿老漢咒罵人的話?戛然而止。
楚楚見他們被嚇成那副樣子,眉眼彎彎地抱住賀時霆,“是呢。”
她的手放在賀時霆腰間,被他衣裳的繡紋磨著,隱隱泛疼。
把?手伸到眼前一看,素來白嫩的手心紅腫一片,還被磨出了好多個小口子。
楚楚嚇得眼裡掉出一滴淚,把?手伸到賀時霆麵前,“疼!”
其實傷勢還好,隻是楚楚的皮肉細嫩,看上去才格外嚴重些。
賀時霆握著楚楚的手,眉心緊緊皺著,讓謹和?去拿藥膏來。
那老漢摔倒在地,瘸了的半條腿疼得不得了,身上被打了,傷口也生疼。
他眼見著不僅沒人扶自己起來,打了自己的小賤蹄子還做作地說手疼,被氣了個半死。
“你疼個屁!不管什麼腥的臭的,見到個男人就撲上去,不要臉的小賤蹄子!”
他當著賀時霆的麵這樣辱罵楚楚,簡直是找死。
不過賀時霆尚未動作,楚楚先罵了回去,“你說誰是腥的臭的?我看誰也?不如你嘴臭!”
她氣極了,掏出珠子,用最大的力氣扔到老漢嘴上。
老漢是瘸子,倒在地上不能動,就像個活靶子,他的唇肉被砸得裂開,流了一嘴的血,還掉出半顆黃牙。
楚楚威脅他:“你再敢說侯爺壞話,把?你所有的牙全敲掉!”
她奶凶奶凶的,賀時霆看著她,眼裡都是柔情,倒是暫且饒過了那老漢。
此時,謹和取來了
消腫化瘀的膏藥,還端了盆溫水來。
賀時霆幫楚楚快速洗了洗傷口,拿柔軟的巾帕擦乾,低頭幫她塗藥膏。
那老漢的嘴破了,疼得渾身直打抽抽,他忽然瞥見身旁有顆染血的金珠子,渾濁的眼睛瞬間亮起,伸手去撿。
他的手抖,不慎推開了珠子,珠子一路往前?滾,他瘸著腿,用手在地上挪,邊爬邊追。
楚楚被賀時霆珍愛地抱在懷裡,捧著手塗藥膏,她看著地上爬的老漢,忽然覺得沒意思。
“侯爺,您能不能幫我把?他趕走?我不想見到他了。”
老漢剛撿起地上金珠,臉上露出一個狼狽的笑,聽到楚楚這?麼說,頓時氣恨不已。
他想罵,又不敢罵,言語間收斂了許多。
“好啊!你這?個小賤……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如今過得好,不但給我銀錢,還要趕我走?”
“你做初一,就休怪我做十五,到時候誰都會知道靖遠侯強占我女兒,他還虐打嶽父和小舅子!”
楚楚靠在賀時霆懷裡,罵這?個無賴:“誰是你的女兒?我早被你賣了。”
瘸腿老漢躺在地上,搓了搓鼻子,“一日為父,終生為父。我若出去宣揚此事,靖遠侯的名聲肯定毀了。”
他頓了頓,看著楚楚的神色,接著??:“不過嘛,你們若給我五萬兩銀子,我也?可以考慮替你們遮掩。”
他這?輩子連五十兩銀子都沒見過,這?會兒卻敢獅子大開口,要五萬兩,仿佛篤定賀時霆會給。
楚楚原想直接把?他趕出去,忽然又有些遲疑。
這?臭老頭萬一真的出去亂說,影響了賀時霆的聲譽,可如何是好?
楚楚隱約感覺自己可能給賀時霆惹了大麻煩,她有些憂慮地擰著小眉頭。
賀時霆倒並不擔憂,他見這?瘸腿老漢如此無賴,著人把老漢和?那小胖子綁起來,先看管著。
他與楚楚回房,幫她脫了厚重的銀狐鬥篷,問她:“寶寶想怎麼處置他們?”
楚楚迷茫地搖搖頭,她不知道。
那兩個人虐待過她,她方才已經報複完了,以後不想再看到他們。
可若是就這?麼放他們走,那老頭到處說賀時霆的壞話,害了賀時霆該怎麼辦?
楚楚對賀時霆??:“
您該怎麼處置他們,就怎麼處置他們,我都聽您的。”
怎麼這?樣乖,一點脾氣都沒有。賀時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這?時,謹和敲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