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煙不知道裘玉青的態度怎麼會轉變得這麼快,但既然他已經道歉,長煙也不會再和他有太多牽扯,“裘二公子,這些對我而言都是身外之物,若公子誠心道歉,就將東西送給真正需要他們的人吧。”
不等裘玉青再說什麼,定遠侯府的一行人已經跟隨長煙回府。
附近圍觀的百姓也很快散開,今天在定遠侯府門口看見的事兒足夠讓他們拿回去津津樂道一陣子了。
要說這長將軍的女兒還真是有氣勢,果然是虎父無犬女,有能耐讓裘家二公子服軟。
也不知道這裘二公子以後會不會借機報複。
裘玉青在家裡橫行霸道這麼多年,在洛陽城更是有著“小霸王”的名號。
他自幼就被祖母寵著長大,自是要風得風要雨的雨,隻要他想,裘家就能用各種辦法為他得到。
也隻有在麵對一向嚴厲的父親時裘玉青會發自內心地感到懼怕,他對裘承德的安排不敢有半句怨言,因為他爹抽他鞭子的時候是真的半點兒都沒留過情。
侍從在瞧見長煙的態度時已經在心裡急得不行,二公子的脾氣要多差就有多差,但凡有一點兒事不合他心意,他都能拉著旁邊的侍從又打又罵,直到他覺得心口那股氣鬆了為止。
道歉的事兒不算順利,長姑娘提出的要求還那麼刁鑽,侍從在旁邊犯愁,覺得他的小命在今天怕是要不保了。
不過當他抬頭去看裘玉青的時候,居然發現對方臉上有種隻有男人才能瞬間看懂的心猿意馬。
他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容,“二公子,您這是?”
裘玉青神采飛揚地轉身,大手一揮道:“既然長姑娘都開口了,今天帶來的這些東西就都變賣出去,分給她口中所說的那些人,你,過來。”
站在旁邊低著頭的小廝趕緊上前問二公子有什麼吩咐,這會兒裘玉青放低了聲音,小聲叮囑著:“你讓三小姐去找洛陽城最有名的畫師,讓他幫我畫一幅長煙的畫像,畫好了重重有賞,快去!”
回府的路上,裘玉青越想越來勁。
“她自己都能主動說出下聘這種話,我若是不娶她不就虧了嗎!”
小廝已經快步跑回裘府通傳消息,裘承德原本還在和家中的門客下棋,聽完定遠侯府門口發生的事兒,他氣定神閒地落下一子,又捋了捋蒼白的胡須,眼裡露出一點精明,“這一局棋總算是活了。”
門客皺著眉頭問:“老師,這番話莫不是景湛教她的?”
裘承德搖頭道:“長煙這些天生病,景湛甚至都不曾去看過她,這種話景湛可不會讓下人傳達,所以隻能說長燎教女有方啊,她來洛陽也不算埋沒。”
門客看不懂裘承德想做什麼,隻能開口附和著。
而一直待在侯府的景湛也從安杜口中把長煙在侯府門口說的話做的事聽了個十全十。
他捂著額頭低沉地笑了好幾聲,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染著一層瑩亮的薄汗,長發散亂在肩膀,清冷矜貴的臉似有些扭曲,“她比我預想得還要有趣……”
安杜表情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