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叔還在為我受苦，我沒法心安理得地睡，以前我在西北的時候跟著一位大夫學了些醫術，對於頭疾有一偏方，我把方子裡要用到的藥材告訴你，你去問問卓師父看能不能用。”
長煙的神情實在是太過篤定，好像她知道自己說的這藥方對景湛一定有用似的。
凡是關於景湛頭疾的事情安杜都不會馬虎，安杜把長煙的藥方記下之後趕緊去和卓遠說了，卓遠聽完之後沉思了許久，他看著還處於疼痛中的景湛，側過頭去小聲對安杜說：“她的藥方的確可行，隻是這其中有幾味藥材實在是難尋，若是想找齊怕是需要些時間。”
聽完安杜轉述的話，長煙輕輕鬆了口氣，“我知道哪裡有，而且立馬就能配出來，既然卓師父說這藥方沒問題，我自然會竭儘全力，隻是現在要出一趟府，能否為我安排馬車？”
“是，奴才再派幾個護衛跟著您可好？郡主深夜出行，若是有什麼閃失奴才怕是會被侯爺怪罪。”
“多謝你。”
長煙這麼急是有原因的。
若是以前的她，絕對會用這副藥方和景湛談條件，她會讓景湛完全為她所用，當年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心力的複仇也能儘快結束。
但是當景湛帶著長煙從水下逃離皇宮的時候，長煙的心無可避免地在動搖。
當長煙來到林符現如今的居所門口，她稍微猶豫了一會兒。
林符曾經做過的事曆曆在目，長煙恨他，卻又可憐他，他陪同長煙長大的情誼不是假的，長煙舍不得。
她那時認識的人不是在西北邊境駐紮留守，就是在戰場上耗儘生命，林符因為他妻女的死恨上長燎，可長燎的身不由己又有幾人能體會？最後長煙隻賜他自儘，算是給了林符最後的體麵。
那這次呢？
長煙應該如何麵對林符？
她輕輕敲著木門，裡麵沒人應，她又敲了敲。
祝遂疑惑的聲音從屋內傳來，他步伐有些迷糊，穿過院子把門拉開看清楚麵前的人是誰的時候眼睛立馬就睜大了，“阿煙！你怎麼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隻是一瞬間，長煙就調整好了表情。
她眼眶泛起了一層濕潤的水光，說話聲音也是悶悶的，“我有事情想求林大夫，我知道這時候來是有些冒失，可是……我實在沒辦法了。”
不管有著怎樣的前塵過往，長煙現在隻知道一件事。
景湛是除了長燎以外對她最好的人。
她不會再讓景湛為了這祖傳的頭疾痛苦萬分。
景湛本該是豐神俊朗的少年郎，卻被耗儘了朝氣與生機，從此性情變得陰鬱又善於隱忍。
這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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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在封遲的長定殿待了一晚上，想起在偏殿裡臉色極差的皇後娘娘，額角滿是冷汗，像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把三皇子的情況用更加委婉的方式向皇後稟明。
封遲眼睛裡滿是血絲，他在和皇後說完是他自己走路不小心撞的之後皇後就一直沉默不語，悄然轉身像是不想再聽封遲說太多，隻是讓太醫細細給封遲診斷。
他怎麼能把過去發生的事情隨意告訴旁人呢？
裘氏對皇權的渴望已經超過了為人臣該有的忠誠，天災人禍，北羌人毫無底線的殺戮和文楚多年來潤物細無聲的入侵，他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