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想讓他來到自己的身邊,是害怕自己的劍芒待會兒傷到楚溪,也是害怕地麵的那些根須傷害到楚溪。它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快的速度破除眼前的不利局麵。
荷想右手執劍,抬頭看向獅猿獸,很平靜地念道:“一、”
楚溪的心,開始狂跳。他知道荷想的意圖,撤掉原子陣,就意味著主動攻擊。但是他猜不到,為了破除現在的不利局麵,荷想將會被無塵劍的反作用力所傷。
“二、”隨著荷想的唇輕輕吐出這個音,楚溪的心臟再次劇烈跳動了一下。
“三,撤!”
楚溪早就準備好了,念頭轉動,所有的原子陣陣樞都進入了次元空間。
頓時,劍光籠罩了四野。如狂風中的飛雪,如巨浪翻起的浪花,如夜色裡的月光。冷冽的劍芒,切割著每一寸空氣,發出刺耳的尖銳之聲。
寒山六十四劍,遠攻第二十九劍:飛雪迎春!
青棱果的藤蔓,根須,寸寸斷開。而躲避不及的獅猿獸,被劍芒迎麵撞上,堅硬的身體,瞬間就出現了十數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翅膀更是硬生生地被斬斷。它哀嚎一聲,落向地麵!
劍芒,白得耀眼,在周圍肆虐了好久,堅硬的樹木也變成了碎屑,迎風飄散。過了許久,才傳來它們倒地的轟然之聲。
荷想呆呆地站了幾秒,她想忍,可終究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吐出。噴在楚溪的背上,染紅了他灰色的衣衫。
無塵劍落地,她閉上了眼睛。
楚溪隻覺得自己的背上一熱,然後就感覺她的身體在慢慢軟倒。
“師父……”
有一種情緒,叫做感動,有一種情態,叫做流淚。
楚溪沒有流淚,他隻是快哭了。
被人愛著,其實會上癮。
他心中很難受,吃力地抱起荷想,把她背在背上,又用次元空間收走了她的無塵劍。
楚溪中了毒,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但是他知道他現在必須要離開這裡,他必須要帶著自己的師父離開這裡。
他隻能用一隻手摟住荷想,另一隻手卻握著冰焰。
獅猿獸是被打敗了。地麵上的藤蔓和根須也悉數被荷想斬斷。可是,楚溪又看見地麵的泥土在鬆動,又有新的根須從裡麵冒出。
等離子劍的能量,已經被消耗乾淨。原子陣的能量,雖說還有一點,可對現在的楚溪來說,也沒有了任何的幫助,沒有等離子劍的原子陣,很難擺脫藤蔓和根須的糾纏。
楚溪還是召喚出了原子陣,將自己和荷想罩住。
他的腳邊,泥土突然破開,一條根須彈出,很快就纏住了原子陣。
楚溪隻能出手,用冰焰斬斷根須。他不能讓這可惡的根須纏住原子陣。
也好在原子陣的能量場是無形無質的,根須的腐蝕能力沒有發揮太大的作用,如果是機甲,隻怕已經在這腐蝕下支離破碎。
斬斷這根須之後,楚溪加快了速度。但無論他怎麼跑,怎麼動用飛魚步,他的速度都難以恢複到正常的狀態。他已經中毒,他還背著一個人。
而隨著他將第一根根須斬斷,地麵上,更多的泥土開始鬆動,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有無數的青棱果的根須破土而出,將他絞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