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也沒有離開,他知道那個老頭子很強大。就算和楚溪聯手,他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贏那個老頭子。
老頭子的臉是陰沉的,也像是老樹的樹皮,是枯萎的。也因此,人們叫他陰枯老人。
陰枯老人是這起事件的策劃者。他原本想將五界地區洗劫一空之後就離開,卻沒有想到竟然在綠十高遇到了非常強烈的阻攔,還死了那麼多的人。
所以,他來找楚溪了。隻要楚溪死掉,他的計劃依舊可以進行。
田埂之上,黑和楚溪並肩坐著,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平破。
平破是躲著的,楚溪不讓他過來,他是偷著來的。
楚溪和黑並沒有等多久,馬路上就出現了一夥人。最前麵的一個人,是位穿著黑色風衣的老者……陰枯老人。
陰枯老人的身邊,是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女:冷海棠。
平破的臉色陡然劇變,以為冷海棠是遭到了挾持,正想跳出來,卻又害怕連累了楚溪,幾經掙紮,就隻好原地不動,內心卻飽受煎熬。
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冷海棠。也就在這觀察的過程中,他發覺了一些異樣。冷海棠的神情不對。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被人劫持了的女孩子。他的心中,開始起疑。
……
雙方相隔十餘米,那夥人就是停下。
楚溪抬頭,很平靜地看著陰枯老人,道:“你來呢?”
陰枯老人眯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楚溪看,很久才道:“小子,你是不想活了嗎?”
“我覺得這是廢話!”楚溪笑了笑,繼續心平氣和地解釋道,“如果我不殺他們,難道他們就能放過我?”
這的確是廢話。一幫殺人不眨眼的土匪而已,怎麼可能和你講道理?
陰枯老人陰惻惻地笑了,道:“有道理。既然你殺人,那麼就應該想到自己也會被人殺。”
“的確!”楚溪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他的手心已經有了汗水,他道,“你也一樣。”
冷海棠瞥了一眼楚溪,笑出柔媚的聲音:“楚溪,你也不錯!為什麼就要自尋死路呢?投靠陰枯老人豈不是更好?”
“我不喜歡把自己的性命和命運交到彆人的手裡。更不喜歡受到彆人的擺布。”楚溪的語氣中,還是沒有太多的波動。
這種平靜,讓冷海棠覺得很討厭,眉毛一揚,便是怒道:“楚溪,你彆不知好歹。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楚溪不語,他覺得和這種人說話,就是浪費精力。
“很好!”陰枯老人低垂了眼眸,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而下一秒,他的身體竟是原地憑空消失。
沒人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同樣,楚溪的身影也跟著消失不見。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直到某一刻,田野之上,距離人群二十多米的地方,發生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碰撞聲。
兩道人影從夜色中出現。
陰枯老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裡麵什麼東西都沒有拿。
楚溪的身子,卻倒飛了出去,在地麵上滑行十幾米之後,終於是停下。他的手中拿著冰焰。麵色慘白如紙,一滴血出現在了嘴角,卻又被他偷偷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