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細微的反應,並沒有被玉定弘義捕捉到。
玉父從地上站起,說道:“學監……”
楚溪搖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往自己的臥室走去。快要進門時,才道:“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玉父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楚溪沒有答應,他卻是微微笑了出來。
這天晚上,白竹出現在了楚溪的房間。楚溪依舊在做著星原建的工作,白竹卻是在看書。
白竹笑道:“沒有看出來,你竟然也會有這種手段。你讓我去叫玉定弘義,當他回來看到自己父母時,那種反應,連我都被嚇住了。”
“他本身就有些偏激。”楚溪說道,“但是……今天這一課還不足以改變他。他依舊會反反複複。”
兩個人說到此處,突然就見到輕鈴引著玉定弘義的父親走了進來。
玉父一見到楚溪,就是躬身行禮,語氣有些哽咽,說道:“謝謝學監!”
“白天委屈了你。”楚溪有些不好意思,“事先沒有對你說。怕露餡。”
“沒事!隻是下跪而已。學監是真的在幫助我們,就算是磕一百個響頭,我也不會後悔。”
楚溪道:“有教無類!我以前的確不喜歡令公子。可現在我是一個學監。我就應該做一個學監應該做的事情。明天他還有一課,是否成功,就看那時候了。”
“好!一切全憑學監安排。”玉父不知道又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今天白天送來的那些禮品,道,“這些,都是我和內子的一些心意。還希望學監能收下。”
楚溪看了一眼那些名貴的煙酒和一些價值不菲的小禮品,說道:“如果你真的要謝我。就把這些東西變成現金,直接拿錢給我。”
白竹驚呆了,放下手中的書,看向楚溪。
就算玉父閱儘人間百態,聽見楚溪這句話時,還是震驚無語。
有這麼直白的嗎?這是明著受賄?沒有絲毫的遮掩?
楚溪沒有遮掩。他本身也不喜歡遮掩。
“楚溪!”白竹有些憤怒。
“怎麼啦?”楚溪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他問了一句之後,就對玉定弘義的父親說道:“這些東西,對我沒有用!這瓶酒,我沒有猜錯的話,價格應該在八百。綠十高中,學生們一個月的夥食費也就三百。有些時候三百都還沒有。也就是說,我們幾個小時喝掉的東西,相當於綠十高一個學生三個月的口糧。”
白竹的憤怒被噎在喉嚨。
玉父也被噎住了。
兩個人都明白了楚溪在說什麼。難怪他的神情始終那麼平靜。
“好!”不知道為什麼,玉定弘義的父親竟是覺得有些心塞。
當他走出房子,來到小院中時,看到那些生長極好的牡丹花,情不自禁地吐出了一口氣。一種輕鬆感迅速傳遍全身。
他今天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很奇怪的人。那個少年,真的很奇怪,根本就不能用看常人的眼光去看他。如果自己這樣做了,那麼一定會後悔。
當初想著將玉定弘義放在綠十高,是迫不得已。現在把自己的兒子放在這裡,他徹底放心了。
因為這裡,有一個很奇怪的學監。
……
次日,楚溪去找到了玉定弘義。
他的臉色依舊陰沉,但那種狠戾卻少了不少,看向楚溪的眼神,也陰沉沉的。
楚溪對他說道:“跟我去一趟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