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的質問,並沒有得到自己父親的回答。
白艾始終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並不需要解釋。
他被自己的兒子圍堵了一天,這讓他心情不是很好。
白竹之所以會跟著自己的父親回來,有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想阻攔自己的父親。
天有些陰沉,今年的綠洲市似乎特彆愛下雨。
白艾站在窗邊,目無焦距地看著從空中落下來的雨絲。
白竹站在他的身後,小聲而堅定地說道:“楚溪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指責的地方。”
白艾隻是冷笑了一聲,並沒有說話。楚溪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自然是一個相當陰險的人。他始終是這麼認為的。
這天夜裡,白艾收到了一封請柬。他沉默了很久,猶豫著要不要赴約。邀請他的人很特殊,也是他的一個老熟人。可是他不願意看見這個老熟人。
因為這個人,就是楚溪!
他曾經是他的學生,被他開除過,現在卻成了綠十高的學監。
他不願意見這個人。
有風從窗戶裡麵吹進來,讓紅色的請柬微微顫抖,搖擺不定。
風也經過了臨水軒對麵,天淚湖南公園的一竹亭。
飛簷下有風鈴,發出毫無節奏地叮鈴叮鈴的響聲,卻又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亭邊有竹,還像兩年前一樣。
亭中有人,一個膚色白到讓無數少女嫉妒的少年,他叫楚溪。可如果細看的話,便不難發現,他白皙的肌膚下,露出病態。
少年的麵前,有一張石桌,桌上有一壺茶和兩個茶杯。
夜色如水,水汽氤氳。
少年很是平靜地坐在石凳上,他在等人。
兩年前,也是在這個竹亭中。他和一個穿著麻衣的人談了一會兒。那天也有茶,但好像他沒有喝。
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來,隻不過他缺的從來就不是耐心。
就隻有他一個人。他的三個學生,已經去休息去了。和往年一樣,明天並沒有考試。但是各位考生的文化課成績,在明天會出來。
這種清閒的生活,讓楚溪很愜意,卻總會讓他想起璃溪居曾經的生活。
他又想到了小璃兒。他想:現在自己有錢給她買零食了,她卻不知道在何處。
雪槐說她沒有死,楚溪就相信了……那怕這是一個騙局。
楚溪並不是特彆在意,就算是騙局
,也好……
當楚溪喝完第一杯茶後,竹亭外麵終於是響起了腳步聲。
空中還有些細雨,卻不是很大。
白艾頂著這微弱的雨絲,進去了竹亭。
楚溪的反應很是平靜,依舊目視前方,說道:“喝茶。”
白艾坐下,並沒有動自己麵前的茶杯。
他的神色不是特彆好,問道:“有什麼事?”